黑脸的电话回了过来,张德民问了一下他现在的位置,让他十分钟后在哪儿等着。
张德民起身离开了施跃东的办公室,刚走到楼梯拐角,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陈雅琪打来的,也没啥事,就是问了一下几天是不是很忙。张德民这才想起,这两天还不怎么习惯给每天给陈雅琪通话,忙说了一些抱歉的话,并表示每天晚上跟陈雅琪通通电话,聊聊天……
放下电话,张德民摇了摇头,可能女人都这样,每天不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就空唠唠的……
接到丁黑脸后,张德民直接开车去了经开区。
没走多远,手机又响了起来。张德民只好将车停在路边。
施跃东让张德民在经开区等他一下,说吴学志要他代表他和县委到经开区正式传达县委的决定。
放下电话,张德民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
一旁的丁黑脸狐疑地看着张德民,不知他搞什么鬼?
“老丁,你的事决定了吗?”张德民发动了汽车后说道。
“你以为是菜场买菜啊,这么容易就能决定?”丁黑脸抱着手臂乜了张德民一眼。
“没决定的话,我帮你决定了!”张德民说着手一挥,“回经开区!”
“得,你小心开车好了!”丁黑脸看着张德民哼了一声。
张德民没理会丁黑脸,将车开到经开区门口后停了下来。
“怎么?不敢进去?”丁黑脸看都没看张德民说道。
“我说你这个老丁,今儿是吃了枪药了?”丁黑脸不阴不阳的样子让张德民实在忍不住出声说道。
正说着,就看见县委那辆小车停在了张德民车旁。
施跃东下来后,过来拉开了张德民的车门。
“老丁,我就说嘛,德民啊,一到经开区首先想到的就是你,怎么样?回来和德民一起干?”施跃东坐下后说道。
“干啥?”丁黑脸黑着脸说道。
“德民,这……”施跃东不由看了一眼张德民。
“老丁,刚才跃东说了,到经开区来帮我?”张德民说着发动了汽车。
丁黑脸摇了摇头。
“怎么,还拿上了?”张德民转头看了一眼抱着双臂的丁黑脸。
“不是拿住了,而是我对这个体制已经失去了信心。”等了一会儿丁黑脸才说道,“要你做事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不要你做的时候,比那什么都不如。”
“我说老丁,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只要是德民有需要你会在所不辞,咋,忘啦?”施跃东从后座上撑起身子看着丁黑脸。
“这是我说的,我这话指的是德民个人有需要的时候。”丁黑脸转头看了一眼施跃东。
“老丁啊,亏你还当过乡党委书记……”丁黑脸的话让施跃东笑了起来,“我觉得啊,你没有搞明白个人和组织两者的关系。”施跃东看了一眼丁黑脸后继续说道。
“在某种情况下,个人就代表组织,特别是在某个人获得了足够或者绝对的权力,他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即代表组织又代表个人,所以在很多情况,你根本无法分清组织和个人,因为在绝对权力之下,个人的也就是组织的……”施跃东说着靠在后背上,“下午,吴书记让鸟人和德民做了经开区的交接,现在可以说,德民已经对经开区拥有了绝对的权力!”
“施主任,你刚才的话有些我认同!”丁黑脸点了点头。
“认同就对了,呵呵。”施跃东说着笑了起来。
丁黑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施跃东的当,“施主任,你可把我圈进来了,哈哈。”
“你们俩的观点,我有点不太认同……”张德民将车停在了经开区办公室门前,“组织就象是一个舞台。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大的才华、能力,但是没有一个施展的舞台给他。那他永远只能做个默默无闻、平平谈谈的人,同样他的价值也就无法体现出来。所以,一旦拥有了舞台,就应该珍惜,把自己的才华、价值都展现出来。但是,一个舞台上没有人,不能给演员提供更广的空间,那这个舞台也就失去存在的价值。”
张德民说着拉开了车门,“所以,个人离开了组织将会一事无成。”
看着丁黑脸磨蹭着没有下车,张德民走过去拉开车门,“老丁,咋,今天我虽然没有八抬大轿,但也是四个轮子来请你的啊!”
丁黑脸看了看张德民,才有些不情愿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