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经开区商量一下,之所以要叫上施跃东,张德民考虑的是,实在不行的话,他得再去一趟珠市,当面向嘉裕集团董事会陈述洛平的情况以此表明洛平县委县政府的态度。自己去后,洛平这边就需要施跃东帮着协调了。没有让目前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县长秦越进行协调,是因为秦越刚来不久,对洛平很多工作很多人还在熟悉了解的过程中。
“德民,我本来要回地区,没想到还没出门就接到你的传呼,啥事这么急咧咧的?”施跃东走下楼看见张德民站在车旁,过来后没好气地乜了张德民一眼。
张德民没有和施跃东扯东扯西,直接说了向怀明电话里说的事,“如果嘉裕集团确定了第二次来洛平,我们得高度重视,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出局。”张德民拉开车门坐进去后说道,“我的想法是,实在不行我明天就赶到珠市去,当面向嘉裕集团董事会陈述我们洛平的优势,这边就需要你帮着协调了。”张德民看了一眼施跃东,“岳红那边下次我见到她,替你解释一下……”
“打住,怎么叫替我解释,我分明是帮你做事?”施跃东撇着嘴说道,“嘉裕集团也太慎重了点吧!”说完转头看着车窗外。
“别人那是对股东负责,对企业负责,那像我们一拍脑袋就决定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着秦越回电话,张德民又给秦越传呼留言,让他收到信息后直接去经开区。
到了经开区,还没有接到秦越的电话,张德民不想等了,立即召集管委会中层以上干部开了会。张德民强调了嘉裕集团二次考察的重要性,要求经开区全体同志必须高度重视,拿出比第一次考察更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嘉裕集团的二次考察……
会议刚结束,才接到秦越的电话。
秦越在地区没法赶过来,张德民只得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嘉裕集团的事,如果自己去了珠市,要他多往经开区跑跑……
“德民,这个秦县长我怎么发觉和那个鸟人有些相似?”在丁黑脸办公室,施跃东斜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张德民,他口里的那个鸟人是指雷晓涛。
“跃东,秦县刚来洛平,还不熟悉洛平的情况,这点和雷县不一样。”张德民抱着手臂说道。
这时丁黑脸走进办公室说道,“德民,一会儿就在这儿随便吃点,我让子华他们去弄点吃的回来。”
“你不说我来蹭饭了啊?”张德民笑着走到旁边的沙方上坐了下来。
“你只管来蹭,我没所谓,反正我那两个铜板花光了就回家吃去,砍了大树免得乌鸦叫,这样也好,就像你嫂子说的,兜里有几个钱就骚得慌了。”丁黑脸拿起杯子倒了两杯水放在张德民和施跃东面前。
“老丁,你还有零花钱啊?呵呵。”施跃东看着丁黑脸打趣道,“能不能说一下有多少?是不是发工资那几天特别骚得慌,那样的话我和德民顿顿过来蹭饭,咋样?”施跃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后调侃着丁黑脸。
“成啊,不过丑话得说到前面,一三五吃德民的,二四六吃你的,我请客你们买单,嘿嘿,星期天嘛,就休息了。”丁黑脸说到这里,脸色一变,“我说你们俩啊,连个老鼠都没养一只,存着钱干嘛?娶媳妇吗?还好意思敲诈我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几位领导,吃饭了!”丁黑脸的话刚完,就听到周子华的声音。
“走吧,这都快八点了,我肚子可是饿了。”丁黑脸站起身看了一眼两人,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到了会议室,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
“张书记,是不是来点酒,丁主任现在每天都得来上二两,喝完之后,脑子更灵活了。”周子华挪了一下凳子,和丁黑脸挨着。
“老丁,是真的啊?”施跃东拿着筷子看着丁黑脸。
“也不怕两位领导见笑了。”丁黑脸笑了笑,“年龄大了呢,得自己给自己找点乐,以前我不怎么喝酒,可这段时间却闹了个喝酒才能想事的臭毛病。”丁黑脸说着转头看着周子华,“子华,既然你打我小报告,那罚你去买酒。”
周子华嘿嘿笑了一下转身走出去,没两分钟就拿着一瓶酒和几个酒杯走了进来,“丁主任,早为你备着了。”说完倒了几杯酒。
“德民,你刚才说明天要去珠市?”丁黑脸喝了一口后,抹了一下嘴巴看着张德民。
“明天早上我和向总再联系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如果嘉裕董事会还决定不了,我考虑去一趟。”张德民端起杯子和施跃东碰了一下后说道。
“对了老丁,你上次说你小舅子在深市那边,看能不能请他帮个忙,打听一下深市那边有没有加工农副产品的企业愿意来我们这儿投资建厂?”张德民放下杯子后说道。
“你有要干嘛?”丁黑脸眉头一皱看着张德民。
“是这样的……”张德民简单说了一下前庙村的情况,“上次我们想到让他们进行劳务输出,前两天沪市企业家协会林会长和张主任来洛平,我们也聊到过,但因为年底了,很多工厂要招人也只能等到年后去了。”说到这里,张德民苦笑了一下,“而且我也了解到,我们洛平很多人不是因为为生活所迫是不愿背井离乡的,这说好听一点是难色乡土情怀,可说得不好听呢,缺乏眼界……”
“德民,你以为这些人和你一样,眼界宽阔啊?”丁黑脸乜了张德民一眼,“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这也是那些年的做法,把农民拴在土地上……”丁黑脸端起酒杯,“虽说改革开放已经十来年了,但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掉的。”丁黑脸和施跃东碰了一下杯子,“施主任,你说是不是这样的?要改变贫困的面貌,首先要改变思维习惯,可这点连我们很多干部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农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