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苦口婆心说了很多,到最后说得卫红好像有些所动了。
“行啦,卫红,就听我的吧。”张德民拍了一下卫红的肩,“你放心,你这边的事我不会回洛平去说的。”
卫红抬起头看着张德民,良久后才点了点头。
见卫红点头,张德民笑了笑,将旁边挂着的衣服取了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谭佑俊还没有到,张德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此时的谭佑俊正堵在了路上,接电话也是满口牢骚,张德民要他不要急,自己等一会儿没事,实在不行打车走。
谭佑俊说一会儿看情况,再电话联系……
“卫红,这是三鞭子村投资药酒厂的谭总,你应该认识,我让他过来接我们,这会儿堵在了路上。”
卫红浅浅一笑,然后埋头替孩子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看着卫红的样子,张德民心想很不是滋味,她现在同意跟自己走,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是生活确实陷入了相当的窘困,“卫红,一会儿佑俊的车来后,要去你住的地方拿东西吗?”
见卫红没有说话,张德民继续说道,“卫红,如果是租的房就退掉,这几天你先住在宾馆,我让佑俊帮着找一下房子,然后再找个保姆。”
“张老师,太麻烦了……”
“卫红,有啥麻烦的?”张德民摇了摇头,“为了孩子,好吗?”
“张老师,我本来想靠自己能行的,可……”
“卫红,等孩子安顿好了以后,你再出去找个能证明自己的事做好吗?”张德民坐在凳子上侧身微笑着看着卫红。
卫红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又等了一个来小时还没见着谭佑俊过来,也没接到电话,张德民估计今天路上堵得很厉害。
自己在卫红的摊位上坐了老半天,也没见一个人来卫红的摊位,就算衣物收起来了,但老顾客也总该有一个吧?可愣是没见一个人来。张德民不由看了一眼卫红,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在她的生活中持续了多久?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谭佑俊打来电话,说车已经停在附近一座十层写字楼旁边,楼顶是电信的标志。
“卫红,这儿哪有电信?”挂了电话,张德民看着卫红。
“这条街出去后朝右五百米的地方,那儿有座十层楼的建筑,下面就是电信。”卫红抱着孩子起身指着街道。
“嗯,我们走。”张德民拉着卫红的受就要走。
“张老师……”卫红甩了几次没有挣脱张德民的手,“我这里还没有收拾啊?”卫红看着摊位上堆着的衣物。
“卫红,这些送给旁边的人吧,你觉得你短时间里还能回来吗?”张德民看了以眼衣物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摊位说道。
“这……”卫红看着摊位上的衣物有些迟疑。
“大姐。”张德民径直走到旁边的摊位,“这些东西都送给你。”张德民指着卫红的摊位对一位中年妇女说道。
“给我?”中年妇女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张德民,然后又看了看卫红。“大姐,这个摊位连同这些东西都送给你。”卫红苦笑了一下。
“你不……”中年妇女看着卫红嘴巴蠕动了一下。
“大姐,我跟我哥要回老家了,这些东西也带不走,再说带回去也用不上。”卫红抱着孩子说道。
“闺女,那你住的……”中年妇女看着卫红。
“大姐,都不要了。”卫红打断中年妇女的话头。
中年妇女嘴巴蠕动了一下,然后走向了卫红的摊位。
“张,哥,我们走吧。”卫红看了一眼张德民,说完抱着孩子朝前面走去。
见卫红朝街道口走去,张德民看着中年妇女笑了笑,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遭业哟。”身后传来中年妇女的叹息声……
看着前面抱着孩子的卫红,张德民心里颇为感慨。卫红的命里确实很苦。高中没毕业就遵从父母的意思嫁了人,说是嫁人,还不如说是给“卖了”,可结婚没多久不知什么原因又离了婚。后来到了春酒厂,想着日子好起来了吧,没想到她又闹出到沿海打工的念头。结果卫红妈妈过来一看,才发现卫红怀着身孕。按照欧阳微微的分析,卫红在春酒厂时负责广省这边,是不是和这边的人接触后日久生情,才离开春酒厂过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看到昔日里爱说爱笑的卫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张德民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张老师,那里就是电信。”卫红停下脚指着前面一栋高楼。
张德民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果然一栋高楼上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电信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