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国之君,风千柳也不敢做什么,剧烈的疼痛之下,她的眼泪不由刷地流了下来,很快便哭得梨花带雨:“不要!好痛啊父皇……”“你怎么又哭了?不,不要哭……”她的泪水仿佛给了风凌逸不小的刺激,他的声音不仅突然变得万分温柔,眼中更是充满了疼惜,甚至伸出手轻轻替她擦拭着腮边的泪水,“乖,不要哭,我说过的再也不会
让你哭……”
他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正常,风千柳已经意识到他恐怕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惊惧之下不由提高声音一声尖叫,:“父皇!是儿臣!请您看清楚!”
这声尖叫令风凌逸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理智果然瞬间回归,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迷离。当他看清楚面前这张脸,不由一声惊呼,猛地松开了手:“啊!你是……”
“是,是儿臣。”风千柳后退两步点了点头,“儿臣是您的女儿,风千柳。今日前来求见父皇,是希望父皇为母后洗刷当年的冤屈,不要让她再背负着不该背负的罪名,儿臣求您了!”
说着,她再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越发声泪俱下。借着这几句话的缓冲,风凌逸终于完全恢复了理智,尽管他已经看清楚面前的人正是风千柳,眼中的喜悦却半点都没有减少,只不过已经收起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只剩下了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
儿时那种喜悦,上前两步将风千柳扶了起来:“免礼免礼!快,让父皇好好看看!真想不到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果然是朕的女儿,好,好,好得很……”
虽然一时之间仍然接受不了他这突然而来的热情,风千柳却看出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由稍稍松了口气,试探着开口:“父皇,知道儿臣是谁了?”
“当然知道,你是朕的女儿,千柳!”风凌逸越发看不出丝毫异常,除了眼神越发热切,“千柳,朕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可是朕也有苦衷……”
“是,儿臣知道,儿臣不敢怪父皇!”风千柳立刻点头,心头顿时升起了不小的希望,“只要父皇能够替母妃洗刷冤屈,儿臣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该受不该受的苦都已经受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只要薛妙静能够翻身,过去的只能让它过去。
风凌逸立刻点头:“这你放心,这些年你母妃也受苦了,朕立刻将她接回来就是,而且保证她从前过的什么日子,如今还是过什么日子!”
……
啊?接回来?不用审理当年的案子,直接接回来?这么说不用请狐王妃帮忙断案了?这……
母女二人直接傻了眼,不由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风凌逸对他们都不闻不问,怎么今日一见面,就嗖的从地下到天上了?
“怎么了千柳?这样也不满意?”见她半晌不言,风凌逸不由皱眉,随即慷慨地微笑,“这样吧,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朕无有不应!是不是要朕向你母妃赔礼道歉?没问题!静妃,朕……”
“臣妾不敢!”薛妙静的反应还算够快,当即躬身施礼,万分惶恐,“臣妾知道皇上并非有心,只是形势所逼。何况当年若不是皇上一力维护,臣妾早已魂归地府,臣妾应该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才是!”
这倒是实话。当年的确是因为风凌逸的坚持,薛妙静才留下了一条命,且保留了妃子的名号。只不过这些年他的确早已将母女二人抛之脑后,没有尽到做丈夫和做父亲的责任罢了。
何况对于皇帝来说,这实在是很常见的事,聪明如薛妙静,当然不会得了便宜卖乖,再去不知死活地横加指责。是以风凌逸十分满意地点头:“果然还是你最懂事,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今后一定好好补偿你们母女也就是了。朕这就命人伺候你迁回原来的寝宫,千柳就先与你同住,待朕挑个最好的居所给她,你且放
心。”
意想不到的结果令薛妙静晕晕乎乎,只觉恍如梦中:“啊……这……这不太好……皇上您……”“朕的确做的不好,没有好好照顾千柳这个女儿。”风凌逸叹口气,亲亲热热地拉着风千柳的手,一脸慈爱,“都怪朕这些年一直忙于国事,实在是……来人!立刻将静妃的寝宫打扫干净,所有用具全部换新
,不得有误!”
“皇上!臣妾认为不妥!”薛妙静摇头,眼中露出悲愤之色,“臣妾若是就这样回来,太后与含妃自不必说,其他人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臣妾依然要背负着原先的罪名……”“朕看谁敢!”风凌逸一声冷哼,眼中露出些许狠厉,“至于太后和含妃更不足为惧,如今朕已再不会受他们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