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苏护收起异色,上前将他扶起:“此次亏有郑将军!”
郑伦骄傲地挺起胸膛,抱拳道:“请侯爷放心,只要给末将三千兵马,愿效驽骀,以尽犬马,退北原之军!”
苏护没想到自己夸张一句,这人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摇了摇头道:“郑将军切莫轻敌,那崇黑虎曾拜异人传授道术,胸藏韬略,万夫莫敌,此次有备而来,正面交锋实无胜算,唯有等陛下援军到达,将之逼退!”
郑伦听罢,大叫道:“侯爷在上,诸位见证,末将不生擒崇黑虎来见,把顶上首级,纳于众将之前!”
他威风凛凛,虎目一瞪,众将都心中一颤,甚至有人倒退一步,但苏护不喜反怒,拂袖道:“郑将军催粮辛劳,定是路逢了邪气,口里如此乱谈,还不速速退下!”
郑伦愤而出府,越想越气,不由军令,翻身上了火眼金睛兽,并指成哨,咻的一声呼唤,只见一簇乌压压的人马陡然出现,个个黑衣黑甲,如乌云降世,正是乌鸦兵。
郑伦的父辈乃脱籍的奴隶,可惜依旧遭人歧视,他早年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得一身本领,一直想要建功立业,此次冀州城之危,正要一显身手,干脆将压箱底的道兵也拿了出来。
这一幕都落在半空中的神鹰眼中。
苏护虽然未习兵家之道,但行兵布阵极有章法,为了防备道术之辈,更是有浓浓兵气遮蔽,寻常手段无法洞察虚实,这神鹰双目灼灼,显出血色,已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费仲看到郑伦与苏护的冲突,嘴角扬起,却是露出喜色,凑到崇黑虎耳边,献出计策。
崇黑虎闻言有些迟疑:“这样可行吗?”
费仲笑道:“侯爷不妨一试,若此计能成,今夜我们就可兵不血刃,拿下冀州城,即便王师开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崇黑虎权衡利弊,终于点头:“好!就听先生的!”
说时迟那时快,郑伦率三千乌鸦兵出城,按北方壬癸水之形布阵,直扑城外三万大军。
“狂妄!”
苏护城中守军至少上万,都不敢正面交锋,区区三千兵马竟敢主动出击,此举让崇黑虎麾下的众将大是震怒,摩拳擦掌,就要给他一个好看。
“你们退下,本侯亲自拿他!”
但崇黑虎却按压下来,与费仲对了一个眼神,主动拍马迎上。
“好机会!”
郑伦大喜,把手中杵在空中一晃,后边三千乌鸦兵一声喊,行如长蛇之势,人人手拿挠钩,横拖铜索,闪电冲来。
“哼!”
两军相距还有百步距离,郑伦鼻窍中突然发出一道响声,两道白光喷将出来,直入崇黑虎耳中。
崇黑虎一身武力道法,万人莫当,但听了其声,只觉头晕目眩,脑中一片空白,竟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
苏纶伸手一探,三千乌鸦兵如若一人,以挠钩铜锁隔空拿住,将之五花大绑,生擒活捉,倏然间返回阵中,掉头就走,只余下那得擒敌首的哈哈狂笑和北原军中的惊怒追击。
“有趣有趣!不想冀州有如此异人,我一时不察,遭你擒获,也算你本事!”
眼见着将入冀州城中,崇黑虎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并不惊惧,看着苏伦啧啧称赞,突然话锋一转:
“可惜啊,以你的本事,怎么是一个小小的督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