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揣测不明溧阳侯说这话的意思,回禀陛下时,却忘了提及这茬。”
清阳狐疑的瞥了陈如意一眼,这么重要的话怎么可能忘了回禀?
溧阳侯杨恩果真说了这话,杨恩真认为韩谦与李知诰实际上是一直暗中勾结的,一直以来的所谓“不睦”,只是演给别人看的戏?
只是溧阳侯要果真说了这话,陈如意擅自隐瞒做什么?
又或者说,溧阳侯并没有说这话,而是陈如意受了别人的请托,这时候别有用心的在摆弄是非?
清阳思量着,暗感陈如意应该不敢胡说,心想溧阳侯这两年都不怎么进宫,但陈如意去溧阳侯府问策时,沈漾也是在场,他真要敢画蛇添足的胡说八道,太容易被拆穿了。
只是陈如意之前又为何要瞒下这句话不提,里面有什么隐情令他心存顾忌?
但见杨元溥的脸色阴沉下来,清阳暗感陈如意的话应该戳中他的心思了,当下也岔开话题说其他事,也没有想到这一刻意味着什么。
杨元溥意兴阑珊的在长信宫逗留了一会儿,便带着陈如意等一干侍宦,直接回了崇文殿。
这时候雨势大了起来,瓢泼如注,天地一片黑暗,仅屋檐院墙悬挂的明角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明。
大殿之内明烛高烧,杨元溥走进大殿,烦躁的踱着步,好一会儿才示意左右侍宦退到外殿前,神色阴翳的盯着陈如意,问道:“你是真忘了溧阳侯的这句话,还有什么事情隐瞒朕?”
陈如意脸色惨白的跪在御案前,结结巴巴的说道:“微臣不敢欺瞒殿下,但捕风捉影之事,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言。”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敢叫你辜负朕的信任?”杨元溥一直深恨身边无可信之人,却不想陈如意还真有事瞒着他,恨不得将他给剥了皮。
“微臣不敢说,说了是死罪,何况这些只是捕风捉影之事,微臣也不敢去细究。”陈如意面色如沮的不停磕头说道。
“你不说,朕现在就不能宰了你?”杨元溥摘下墙壁悬挂来装饰用的佩剑,又恨又气的说道。
“此事与太后有关。”陈如意说道。
“说……”杨元溥厉色说道。
“要验证此事也容易,陛下下旨将二皇子从慈寿宫接出来,交由韩妃扶养便行。”陈如意说道。
“到底什么事情?”杨元溥问道。
“……”陈如意似下天大的决心,咬牙说道,“微臣前段时间无意听宫女说二皇子眉眼间,与韩道铭之子韩钧相肖,却不怎么像陛下……”
“胡说八道,李瑶绝不会做出淫|秽宫闱之事。”杨元溥气得要拿剑去砍陈如意,低吼着要将陈如意一嘴牙给砸烂掉。
“微臣不是说李后与韩钧有染,是怀疑此时慈寿宫里的二皇子,已不是真正的二皇子,”陈如意看着宝剑连鞘砸来,也不敢躲闪,磕头说道,“五牙水师覆灭洪泽浦前夕,长春宫里的奴婢似听到婴儿啼哭,事后又传言是长春宫里有宫女与侍卫偷欢生子,叫太后杖毙了;而在那事之后,韩钧却又年纪轻轻因病致仕,退养宣州,这一切都未免有些巧合了——微臣可是听说韩钧活得活蹦乱跳,可不像是得病的样子……”
“……”杨元溥无力的坐到御案后,难以相信陈如意所说的这一切。
“这两件事微臣虽然早有耳闻,但捕风捉影之事,又事涉太后、韩府,给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微臣实非有意欺瞒陛下,”陈如意说道,“前日微臣去见溧阳侯,听溧阳侯说了那话,微臣才留了心,但微臣还没有来得及暗中去查这事;微臣胆子也小,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暗中查清这事……”
“你是说二皇子已经出宫,现在慈寿宫里的那个,是移花接木的孽子?”杨元溥咬着牙问道,“而又是因为这个,所以棠邑与襄北才看似不睦,实则并无不睦?”
“微臣不敢胡乱猜测。”陈如意说道。
“你随朕去慈寿宫!”杨元溥站起来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此事不实,微臣饮鸠谢罪便可,但此事若实,陛下怒气冲冲而去,怕是有杀身之祸啊,要从长计议啊!”陈如意跪到杨元溥身前,抱住他的大腿,苦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