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兔子似的逃了,钻进卧室就再没出来。并且十分残忍地把常安一直铺在他床边的被子枕头都扔了出来。
到了晚上,萧白爬上床没半小时,接到管家的内线电话。电话那端的管家要给萧白跪了,还压低声音怕被谁听到一样:“萧少爷!不,我的萧祖宗,求求您让我们少爷进房间里睡吧!”
萧白一头雾水,听了管家的话,挂了电话打开卧室门一看,常安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地靠墙坐在他门口。
像只被主人扔在纸箱里,等着被好心人收养的小狗。
萧白满脸痛苦地捏了捏山根,抬手一指:“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去。”
常安咬咬嘴唇:“……冷。”
“把空调关了!”
常安仰头看了萧白一眼,可怜巴巴地伸手捏住他睡裤的一角。
躲在楼下暗搓搓观察状况的管家:“……”
管不了了,还是去睡觉吧。岁数大了,再看下去,心脏病要犯了。
萧白收回腿,狠狠瞪常安一眼,“神经!”然后把卧室门“嘭”地一关。
过了十分钟。
萧白一把拉开门。
常安一脸惊喜地抬头看他。
萧白冰冷无情道:“回你房间睡去!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常安像只委屈的大狗,无声地看着萧白祈求垂怜。
萧白宣泄似的大喊一声,又“嘭”地把门关了。
翻来覆去躺了许久,萧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糊过去,2点多的时候,又醒了——常安会在每天深夜的这个时间,偷偷扣住他的手。但现在却空落落的。
睁着眼睛躺到3点,萧白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常安还睁着眼睛、抱着枕头坐在他门口,像尊望夫石。
客厅的水晶开着,其他下人都按常安的要求去睡了,只有管家死活要陪常安,此时正站在常安身边,靠着墙犯迷糊,头一点一点的。
常安看着抱胸倚在门边,没好气地盯着自己的萧白,慢吞吞站起来:“真的害你到现在还没睡啊……那……我回去了……”
说要回去,脚却不动地方。常安撩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了萧白好几眼,眼见着萧白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得转过身,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卧室蹭过去。
管家要心疼死常安了,急忙凑到萧白身边小声地爆语速:“萧少爷,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少爷曾经被长时间关禁过,有幽闭恐惧症和黑暗恐惧症!您来之前他就没好好睡过觉。您就菩萨心肠,可怜可怜我们少爷……”
管家还没说完,常安已经走到地方了。在打开自己卧室门前,又满怀期待地看了萧白最后一眼。见萧白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说是目露凶光,只好低着头进去了。
萧白转身把门一关,隔绝了管家的絮叨。
又过了半个小时,萧白鬼使神差地爬起来,开门——
成功跟抱着枕头坐在门边的常安对视。
管家站在旁边,一脸绝望。
萧白忍不住白了管家一眼——最绝望的是我!
常安做贼心虚般地急忙站起来,满是歉意道:“我、我这就回去……”
萧白又“嘭”地把门关上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拎着常安的衣领把人扯进了自己的卧室。
常安一脸受宠若惊地被甩在床上,像个等待被皇帝临幸的娇羞妃子。
萧白暴躁地原地走了几圈,抓起电话叫管家,“给你们家少爷的被子抱过来!”
转头对常安吼:“你坐我床上干什么!滚开!我要睡觉!”
常安急忙退到一边。
萧白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蒙住,睡觉。
管家小心翼翼推门进来送被子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家少爷抱着枕头站在地毯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那个大包,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