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头上一疼,那顶刚戴上去的厨师帽被打飞在地上。
苟三嘴里吊着牙签,精瘦的脸下面刺着黑乎乎的纹身,他个子不高只能跳着脚抽王修臣的脑袋,“你眼瞎了?没看见苟爷我刚吃完,少特么废话,这个月的安保费,一千八。”
他把嘴里的牙签吐在早餐车上的包子笼里摊着手顶在王修臣胸口,身后两个拎着球棍的小弟吊着眼睛道:“苟哥,你脾气好才宽限他这么多天,要是我早抽他丫的了。”
“三天前,不还是八百吗?你们这样逼我,我也拿不出来。”王修臣咬着牙身子气的直抖,他只能忍,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又变成了废人,想要过日子就不能得罪这帮收保护费的。
‘砰!’拿着球棍的的青年一棍子砸断了木板,他歪着脑袋用球棍戳着王修臣地肩头道:“你丫特么买菜呢,还敢跟苟哥讨价还价,多的一千是利息懂不懂?”
苟三伸手拦住了身边的小弟,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厨师帽给王修臣歪歪斜斜地戴上,脸上堆满了假笑,“苟爷我也不容易,你呢老老实实地把钱交了,我呢也不想动手见血,要是让人家知道我欺负一个瘸子有点不好听,你说是吧?”
‘艹!劳资特么跟你拼了!’王修臣一瞪眼,胸口的热血直往脑子上涌,他抄起手边切面的菜刀就看向苟三。
“砰!”可惜他的动作太慢,一根球棍在菜刀落下之前便砸在王修臣的手腕上,他手上一疼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曹尼玛的,这死瘸子挺有种啊?丫的还敢动刀子?”拎着棒球棍的小弟冷笑一声,一脚踩在王修臣的脑袋上让他抬不起头。
苟三也懵了,他脸色苍白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看到王修臣被打倒在地这才恼羞成怒地冲过去用鞋尖踢在对方的胸口,“给脸不要脸是吧,还想砍劳资,找死!”
另外两个混混就在旁边看着也不插手,时不时地插一句嘴,“嘿,苟哥,您不知道,这瘸子以前还是个武者呢,估计现在还当自己是爷呢。”
“哈哈,就他这熊样,还武者?现在不照样是劳资脚下的一条死狗?”苟三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他狠狠地揣着王修臣心里有种异样的快感。
‘王八蛋!’王修臣眼底满是血丝,他双手护着头咬牙硬忍着身上的疼痛,左腿上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湿透了裤子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
“砰砰砰。”拳打脚踢的声音不绝于耳,苟三边打边骂,“告诉你,要是不交保护费我明天就去砸了你家,以后你也别想在这混了!”
就在这时,一个白皙的手掌捏住了苟三正要落下的拳头让他动弹不了,紧接着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把他踢成了虾米,“欧啊!”
“砰砰。”干脆利索地两声闷响同时从王修臣的身体两侧传来,他愣了一下,等了几秒才收起护着脑袋地手。
王修臣抬起头,眼眶中瞳孔骤然放大,脸上满是茫然无措。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少年站在那里,白净平凡的脸上带着一丝随意,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平了褶皱的衣角,转过来的面孔和记忆中罗立逐渐重合在一起,“嗨,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