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那场宫廷混乱后,叶清禾闭上眼,就失去了所有知觉。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浑浑噩噩的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连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分不清楚。
只是始终牵挂着孩子,谕儿大概是没事了吧?
叶清禾转转悠悠的醒过来,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漫长的时间在脑中完全是空白的。她睁开眼,望着雕栏画栋的房间,只觉得恍惚。
吱呀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沉稳的脚步伴随着药味一点点在靠近她,熟悉又陌生。
夏侯成烨看见她醒来,似乎没有多惊讶,只是温柔和煦的轻笑:“醒了?”
那种温和亲近的语气,仿佛他并不是将她掳到这个地方来的人一般。
叶清禾想撑起身子起来,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
她怨愤的看向从容不迫的夏侯成烨:“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嗓音变得很粗粝,说话都十分吃力。
根本不用怀疑,夏侯成烨肯定是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何况躺了那么久,还是全身僵硬而冰冷。
而他像是没有看到叶清禾满腔的愤怒一般,叹了一口气坐到榻边:“你刚醒,情绪不宜动怒过激,对五脏不好。”
说着,他吹了吹端着手里的药碗,声音清润:“来,把药喝了。”
叶清禾被迫让他扶了起来,冷冷看他清隽的面容,此刻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寒冷,而那样隐晦的冷厉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
见到他端碗的手,她这才注意到他缠了纱布的手心血痕很深,那股浓烈的药味有一部分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夏侯成烨受伤了?
是连澈弄的吗?他怎么样了?
叶清禾七上八下的心里有一大堆疑问想要知道,但眼下的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有人会告诉她夏侯连澈怎么样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下一刻夏侯成烨居然就告诉了她,猝不及防的。
他语气幽然,甚至还带着笑意:“玉龙关战役夏侯连澈大胜,除了些无忧性命的伤,毫发无损,实在不容小觑之人。然而遗憾的是,清儿你在这里那么久,可惜了他还不知道。”
叶清禾心底咯噔了一下。
果然,下一刻他将碗递到她的唇边,深沉如潭的眸子对上她的,微微一笑:“不过他就是知道,恐怕也晚了。”
从他得手那时起,夏侯连澈作任何挣扎都已经晚了。
黝黑的药汁灌入喉咙,那味道苦涩难喝得叶清禾心口发苦,宛若剧毒,寸寸灼烧着内脏。但是现在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最起码的抗拒抵触都是奢侈的。
夏侯成烨悉心替她擦去嘴边的污渍,动作优雅,眷恋深沉的眼神,像极了病态似的对待心爱女子一般无二,叫人不安,叫人害怕。
从心脏传来的阵阵绞痛愈发清晰了,叶清禾咬紧牙关,话语零碎的开口:“明明我的性命早就在你手里,为什么……你要饶那么大的圈子?”
她不懂,一点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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