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昊天此时愤怒到极点却突然发不出了任何声音。
反了!这些人已是反了!
虽然虞寒卿没有要这至尊之位,然而朝堂之上、皇宫之中,哪里还有他虞昊天的半分容身之处!虞寒卿这是在联合众人逼迫他,如今已然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事到如此,虞昊天再说什么已然毫无意义。更何况,他深知他若一开口拒绝,诸大臣的唇枪舌剑他早已领教过的,此刻大殿之中的朝臣们定有千万个理由使他答应,更会将他逼上若不出兵便是昏君的困境当中。
所以此刻虞昊天唯有以沉默应对,只要今日不答应,总会有明日、后日。在时日流逝当中,凌江蓠的西凉太子侧妃怕早已尘埃落定,宣城外军队亦可通过某些法子联系。虞昊天不信,虞寒卿当真能够一手遮天,将他这皇宫锢的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虞寒卿也沉默地直直立在殿中,身上透露出一股子坚定决绝的气息,虞昊天不会轻易答应的,这点他再了解不过。
可他也绝不会放弃的,这些夜里每每睡去便又骤然惊醒,他总梦到凌江蓠突然回来,却找不到自己,在地上蹲坐着无助的哭泣。每每梦到此处,他便心如刀割,恨不能冲上去将凌江蓠一把抱住,可是在那梦中,他却好似透明一般无能为力。这梦愈是出现,他就愈是恨不得到西凉去单枪匹马地把他的王妃救出来。可仅存的理智却极力劝阻着他,若想进攻西凉,虞昊天手中的兵权是必要之物。
虞昊天此时便像一只鹰,而他便是那熬鹰人,若要使一只鹰驯服,必要同那只鹰日夜相煎熬,使鹰不得片刻松懈,在悲愤、饥渴、疲劳、恐惧中驯服于驯鹰人。他如今在朝堂与虞昊天的这场争锋,也不过是相互煎熬中的一个小环罢了。
虞昊天冷冷的盯着面前站立在殿中一言不发的虞寒卿,感觉喉头突然涌上了一股腥甜的东西,他强压下这感觉。心中开始盘算,如何能将被虞寒卿控制的消息送出宫外,现下兵权依旧在他的手中,只要出了这宣城,必定会有人来救。
然而御林军统领已然被虞寒卿所控制,如何出这宫城首先是一个大问题。好在方才那个司礼监太监大抵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若他能将这消息传出去,明日大批军队到达宣城也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虞昊天扫了一眼那司礼监太监逃出去的内殿的那扇门,那里似乎寄托了虞昊天的许多期望。
虞寒卿将虞昊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其实之前他没有拦那司礼监太监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太监出了后殿门后便会发现,早有人在那里守候他。所以虞昊天此时的期望,不过是毫无可能的幻想罢了。此时既然虞昊天对兵权一事毫不退让,虞寒卿并不介意使他的幻想破灭。
“皇上不必看了,那司礼监太监已然被我的人抓住了。”
虞昊天闻言怒目切齿,今日所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已让他身心疲倦,然而此时虞寒卿的话却还是让他心有不甘、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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