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莱一死,于姝妍这个角色只得重新物色,连续两个饰演于姝妍的演员出事,有些人难免在心里有点介意。
因此,一时想要找到合适的演员也不容易,于是刘东强干脆放十天的假,专心找演员。
来吊唁的明星艺人都是当天来当天走,但郁念之和童悦留了下来,结果当天晚上,宋初一便发起高烧来。
郁念之担心宋初一的状态,所以干脆和宋初一住同一间房,立刻发现宋初一的不对劲,赶紧给金莉打电话,打完后又给童悦打电话。
“初一。”郁念之用帕子擦宋初一额头上冒出的汗,手往宋初一额头上一放,被滚烫的温度灼了手。
“郁姐姐……”宋初一烧的迷迷糊糊,“我没事……”
“你这还没事?!”郁念之气的声音拔高,见宋初一烧的嘴皮都干了,又心疼,声音低了下来,“你和雪莱只认识了半个月而已,你怎么就能为她伤神到这样?”
她虽然看了新闻,对雪莱充满同情,但要说多悲伤,那也没有,两人都没见过面。
“不是……”宋初一摇头,这场高烧其实在她预料之中,雪莱出事那天她就发烧,后来一直处理雪莱的身后事,没顾得上自己的身体,身体其实一直都有着低烧。
现在事情结束,之前累积的不适立刻全面爆发。
她和雪莱认识的是不久,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她自己的影子,她与其说是心疼雪莱,倒不如说是心疼自己。
如果雪莱活下来了,她会有一种解脱感,可雪莱最终死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废,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无情。
她运气好,获得死神之眼重生。
雪莱呢,雪莱能有这个运气吗。
她问过眼灵。
眼灵明确的告诉她,没有。
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
这些话,这些感情没法别人倾诉,她只能压在心底。
“烧过就好……”宋初一喃喃。
房门刷开,金莉冲进来,她后面的是童悦,正好在走廊碰到才回酒店的孟元译,孟元译得知宋初一发高烧,便也跟着过来了。
“这会儿打120太慢了,开车送她去医院。”孟元译看了一眼便下结论。
童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孟元译抱起宋初一,童悦道:“麻烦孟先生了。”
孟元译没说话,一群人把宋初一送到医院,然而医生试过各种方法,宋初一的温度仍然没有降下去,反而越来越烧,已经四十度了!
这个温度一出来,连医生脸色都变了:“若是温度还继续上升,只怕……”
“怎么会这样。”金莉喃喃。
童悦脸色苍白,极力镇定:“医生,麻烦您,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她的温度降下去。”
有许多发烧温度过高烧成肺炎,烧坏脑子,要么脑死亡,要么醒来后变得痴傻。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大家所能接受的。
“我尽力。”医生点头。
他们送宋初一到达的医院是雪莱之前所待的医院,医生知道宋初一是雪莱的好友,不说其他,光是这一样,便会尽力。
孟元译点了根烟,他这几天也没休息好,眼下乌青一片,眼中充满血丝,很是疲惫。
所谓的国外慈善家给雪莱建立的基金会,那其实是个愰子,真正后面的人是他。
之所以他自己不出面,是不想媒体乱写,他对雪莱没有男女之情,但他又不是狠心绝情的人,雪莱视他为信仰,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至少也该为她做点事。
所以才会以她的名义建立基金会,资助更多的贫困儿童。
在成为演员之前,雪莱最遗憾的便是不能念书,如果她能光明正大的念书,如果她能参加高考,她的未来或许会是另一个样子也说不定。
除此之外,还要忙追悼会的事,是以孟元译也没心思多注意宋初一,哪想她会突然倒下。
如果宋初一出了什么事……想起沐景序,孟元译低咳了声。
小江担忧道:“译哥,你坐下休息休息吧。”
她是孟元译的生活助理,孟元译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她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知道孟元译有多累。
郁念之坐在童悦旁边,童悦执起她的手,见她眼睛哭的红肿,低声道:“去年元旦初一受那么重的伤都没事,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郁念之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知道他心里也很难受,他没有亲人,收初一为徒,便把初一当家人看待,用力回握住他的手,互相给予力量:“她一定不会有事,只是发烧而已。”
那么重的伤都挺过来了,甚至还在国外被绑架也没有事,怎么能栽倒在发烧上面呢。
“等她醒了,我们告诉她我们的决定,到时候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当我们的伴娘。”
“好。”
*
与此同时,南海
“头儿,你坚持住!我去找仓鼠!”
野狼咬着牙,虎目含泪,眼前的沐景序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腹部有个贯穿伤,里面的内脏清楚可见。
旁边红狐蜥蜴伤势也很重,陷入昏迷之中。
沐景序喘着气,拉住野狼,眸色赤红:“记住,哪怕是尸块,也要给我找回来。”
“是。”野狼抹了把眼泪,蹒跚着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也受伤了,只是相比较沐景序三人,他伤的最轻。
沐景序咬着牙将腹部的衣服勒紧,这不是他们出使任务最危险的一次,而是因为任务对象太过神秘,又是在海里,信息搜集不齐全,才导致这种情况。
想到仓鼠……
沐景序眼中升起滚烫的热意,却被他生生按了回去。
求援队伍终于赶来,看到现场的惨烈后,一言不发,实施抢救,送上直升机。
“先送他们回去!”
闭着眼睛的沐景序忽的睁眼,抓住说话的人:“我还有两个兄弟,一起来,一起走。”
良久,那人敬礼:“是!”
半个小时后,救援队伍找到野狼,在他背身,背着半截身子……
“头儿。”上了直升飞的野狼将仓鼠平放机上,跪在沐景序身前,满脸凶横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老仓……没了。”
沐景序剧烈咳嗽,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在轰响的声音中,沐景序轻声问:“还有一半呢。”
“……沉海了。”
沐景序沉默,久等没有声的野狼抬头,脸色更白:“头儿!”
救援人员拉开野狼,开始进行抢救。
冥冥之中或许有什么在牵引,这一晚,相隔两地的两人,在同一时间历经生命的考验。
能不能活,
还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