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语无伦次。
“跳舞?跳的什么舞?贴面舞?”芸儿的声音渐渐有了火气。
“你胡说什么啊,正儿八经的舞!”
“我胡说什么?”芸儿突然声音大了起来,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小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究竟和她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今晚你们在哪里吃的饭喝的酒,在哪里唱的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算你老实,没撒谎。但是,我警告你,你和那个女人今后少接触,少打着工作的名义捣鼓那些洋动静,你们以为我是傻子是瞎子啊。”
“你--我们真的没什么啊,你别乱想!”我站起来。
“什么没什么,哼,你跟着那种女人干,还能有什么好事?”
“你说什么?你说哪种女人?”我受刺激了。
“哪种女人?还能是哪种女人?”芸儿脸上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我可是听人说了,她狗屁本事没有,就是靠脸蛋才混上来的。我本来还以为她很正经呢,哼,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就知道,在单位里混的女人,能爬上来的,没几个是有真本事,靠的不过是床上的功夫。”
“混账--你胡扯八道什么?”我来气了,怒从心来,“你听谁说的?从哪里听到的?”
“看看你这样子,我说她管你什么屁事,看你这副激动的样子!”芸儿瞪眼看着我,“我从哪里听谁说的?你管不着,外面知道这事的多了。你少冲我吹胡子瞪眼,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你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你今晚跟她都干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你不敢说了,我就知道你做贼心虚。”芸儿火气愈发大了,“我告诉你,我刚才根本就没有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和她干嘛了?那个平总,刚去唱歌就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后来就一直单独呆在包间里的。果然,你和她在一起,没干什么好事?”
芸儿怎么对我今晚的行踪知道的那么清楚?我心里有些迷惑,却又猜不出。
“表面上像个好人,又要请客吃饭又送礼物,实则背后勾引人家的男人,无耻,下作,不要脸!”芸儿看我不说话,突然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你骂谁?”我两眼喷火,瞪着芸儿。
“谁是骚狐狸我骂的就是谁!谁勾引我男人我骂的就是谁!”芸儿毫不示弱地继续骂着,“臭表子,臭娘们,不要脸--”
“啪--”我怒火攻心,热血涌头不假思索抬手照着芸儿就是一巴掌。
“你小人之心诬陷污蔑人家,你以为自己就干过什么好事?”我心中积压了许久的对过去9个月的猜疑和怒火终于在瞬间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冲着芸儿吼叫道。
“啊--”伴随着芸儿的一声惊叫尖叫,芸儿的脸颊一侧顿时就红了起来,多了几道红红的痕迹。
打完吼完,我的情绪却也在冲动和激动中僵住了。
我的大脑蒙蒙的,有些眩晕,心里突然空空的,我这是怎么了?我竟然打了一个女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我的初恋女人芸儿!
我为什么要吼叫那句话?
对那9个月芸儿所发生的一切,我不是已经忍了这么久打算自欺欺人掩耳盗铃麻木不仁地遮掩下去吗?不是芸儿暗示想告诉我什么我却搪塞过去不让她说的吗?不是自己打算在麻醉和混沌中将不堪回首不堪记忆不堪诉说的过去那一页揭过去的吗?
既然我是这样想的这样做的,为什么此刻却又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这句话,又来揭过去的伤疤,难道我心中虽然不停想让这一切过去,内心深处却仍然还在对此一直还在耿耿于怀?
我懵懵地呆呆地看着芸儿,打完芸儿脸颊的手停在胸前,在不停颤抖。
看着芸儿被我打红的脸颊,想着芸儿刚才对秋彤的深度污蔑,想着自己刚刚对芸儿吼叫的那句话,我的心里又痛又恨又疼又苦又涩又悲,一时整个人都似乎没了知觉。
而芸儿此时的反应也让我吃惊。
芸儿紧抿着嘴唇,眼神毫不回避地直直看着我。
她那眼神里带着倔强、带着不畏,、带着委屈,带着心痛,却唯独没有带着、、害怕。
芸儿脸颊一侧那血红的印子在我眼前显得格外醒目,刺得我不敢睁眼。
我不敢睁眼,不是被那血印刺的,而是被芸儿那灼人的目光。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芸儿眼里发出这种目光,这种目光印衬出芸儿惊人的平静和安静,让我的心里局促和不安,虽然我心中对芸儿余怒未消,却也几乎要被芸儿这出奇的镇静所淹没。
我和芸儿对立着,室内的空气凝固着。
我们都沉默着。
半晌,芸儿突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哼笑:“小克,我见过你打架,却是第一次见到你打女人,今天我长见识了,终于见到了。你真是英雄啊,真是男人啊,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对自己的初恋女友下了手。”
芸儿这话让我无地自容,我心里又恨又疼又气又急,刚要张口说什么,芸儿一伸手:“住口,不要和我说任何话,我不想听。”
芸儿那严峻的眼神和严厉的口气让我不由自主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