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应对芸儿的这番话。
我理解爸妈此时心里的尴尬心情,一方面他们必须要感激感谢芸儿这些天的辛劳和作为,发自内心感激芸儿对我妈妈的照顾,但同时他们的心情又极其复杂,又必须要面对现实,面对我和海竹的现实,面对芸儿和我的现实。
这是一个微妙的局面,也是一个纠结和矛盾的场景,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维护着什么,又同时在担心打破什么。
我喃喃地说:“芸儿,其实。我现在不知说什么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芸儿微微一笑:“小克,不要这么和我说,我不需要感激,真的,不需要。我们虽然不再是以前的关系,但起码我们还是朋友,起码我们有过值得回忆往往事,起码我们曾经好过一场,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说客气话了。虽然我没有福分以儿媳妇的身份来照顾婶子,但即使能以朋友的身份来做这些,我也很知足了,毕竟,我有了这样的机会,我很知足的,真的很知足。”
芸儿的话让我一时无言以对,爸妈的脸上流露出感动的神情,但同时又很矛盾和纠结。
似乎,芸儿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是说给我爸妈听的。
妈妈不由又叹了口气。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秋彤打来的。
我拿着手机去了院子里,接听秋彤的电话。
“怎么样,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见到海竹了吗?”一上来秋彤就问我。
我说了海竹和她父母去了澳洲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下自己的分析和想法。
秋彤听我说完,沉默了半天,说:“或许,这也是解决问题的一个途径,或许,他们这样做也是奔着解决问题的想法去的。”
“但愿吧。”我苦笑一下,心里其实却没有底。
“或许这就是好事多磨吧。”秋彤笑起来,似乎她知道我心情抑郁,想安慰我一下。
我笑了下:“或许吧。”
“你父母还好吗?”秋彤说。
我犹豫了下,说:“妈妈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伤了,在家里养伤呢。”
“啊——”秋彤吃了一惊的口气,接着关切地说,“摔哪里了?重吗?”
“不重,小腿轻微骨折,在家里养些日子就好了,现在好了很多了。”我说。
“哦,你爸妈一定是担心影响你的工作,怕你担心,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谁在家里照顾你妈的呢?只有你爸爸吗?”秋彤说。
“芸儿在这里的。”我说。
“哦……”秋彤有些意外的口气。
“妈妈摔伤的时候正巧芸儿的表妹经过,帮忙送到医院,然后又把我妈送到家,在我家,芸儿的表妹知道了我和爸妈的关系,然后告诉了芸儿,然后芸儿就来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我家照顾我妈的。”我说。
“哦……那……海竹知道你妈摔伤的事情吗?”秋彤说。
“应该是不知道!”我说。
秋彤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我似乎知道秋彤为什么沉默,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她应该能想到大家心里的尴尬和纠结的,一定能的。
沉默半天,秋彤说:“这世上的很多人和事,不是一个简单的好或者不好,对或者错就能定义的,就能说清楚的,就能下结论的。特别是感情的事,孰对孰错,难以说清楚啊。”
说完,秋彤挂了电话。
我在院子里发了半天怔。
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芸儿站在我身后。
“刚才是秋彤给你打的电话吧。”芸儿说。
我心神不定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芸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我一愣,看着芸儿:“你为什么这样笑?”
芸儿说:“不为什么,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说完,芸儿直接进了屋子。
看着芸儿的背影,我不由又是一阵苦笑。
夜色渐渐降临了,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
晚饭后,陪爸妈聊了一会儿天,看了会电视,我们准备休息。
我去了我的房间,不由一怔,床边放着一个旅行箱,床头放着女人的换洗衣服,床头柜上还放着女人常用的洗化用品。
无疑,这些都是芸儿的,她住在我的房间里的。
正站在房间里发楞,芸儿无声地进来了,站在我身后。
接着,一个温暖的身体轻轻贴紧了我的后背,芸儿双手环抱住了我的腰。
被芸儿贴紧抱住的一刹那,我的身体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