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海枫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接着打了我一拳,“日,狗屎,你敢打大舅哥,要作死了。”
我哈哈笑起来,海枫也大笑起来。
“你小子也在啊,我以为你还在海州呢。”海枫咧嘴笑着,“我出差来明州的,才下飞机,先来这里看看,故意没打招呼想给阿竹个惊喜,没想到你这狗屎也在。不错,知道周末回来看看,很好。对了,阿竹呢?”
我一把拉住海枫去了公司会客室,关好门。
“干嘛干嘛?拉我进这里干嘛?阿竹呢?”海枫叫着。
“阿竹在办公室里,有事。”我说。
“哦,什么事搞地这么神神秘秘?”
我深呼吸一口气:“芸儿在里面。”
“芸儿?芸儿来了?芸儿和阿竹单独在里面?”海枫失声说。
“是的,芸儿刚才突然来的,说要和阿竹谈事情,让我回避!”
“谈什么事情?”海枫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
“干嘛要你回避?”
“我说了,不知道!”我说。
海枫怔怔地看着我,神色突然有些不大自在起来,喃喃地说:“芸儿,她到底想干嘛?”
我没有说话,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
“她怎么突然来了呢?”海枫继续喃喃地说。
“要不,你过去问问?”
“我还是算了吧。”海枫眼皮跳了下,接着看着我,“她们没有闹起来吧?”
“没有,似乎正在心平气和谈什么事!”
海枫似乎稍微松了口气:“不闹就好,毕竟大家朋友一场,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你这次回来是办理公务的?”
“参加一个商务活动,先来阿竹这里看看,然后回家看看。”海枫说。
“在家吃饭吗?”
“够呛了,中午要去会场那边去吃饭,大老板也在的,必须要去参加那个午餐会,我只能呆一会儿。”
“回来一趟干嘛搞地如此紧张?”
“没办法,身在职场,身不由己啊,我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说了不算,就这会儿我还是抽空跑出来的。”海枫无可奈何地笑着。
我点点头。
“我靠,上次你去澳洲,我正好去锡兰了,没见到你,回来听元朵一说,遗憾死了。我听说你是专为阿竹的事去的,虽然没见到你,还是很开心,到底是我的兄弟,这样做就对了。”
我咧了咧嘴。
“你和阿竹的事总算过去了,有惊无险,现在的结果是我想看到的。”海枫满意地说,“而且我也听阿竹和我说了,你小子最近又混了个总裁助理兼办公室主任,行,不错,好好做吧。”
“我的那事不值一提。”我说,“怎么样?元朵还好吗?”
海枫看着我,沉默了片刻,说:“她很好,一切都很好。”
看海枫的神态,我把后面还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海枫似乎不想和我多说关于元朵的事情。
“秋彤也调整了工作,是吧?”海枫转移话题。
我点点头:“是的,集团三把手,分管行政人事等。”
“这么说,你也是归她分管了。”
“是的,不错!”
“呵呵,你们俩真有意思,怎么调整都还是她分管你。”海枫笑着说。
我隐约觉得海枫这话似乎话里有话,但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我笑了下:“巧了,如果我年前不出事,是不会做现在的职务的,一切都是阴阳差错。”
“是巧合,或许也是必然!”
海枫这话又让我听了有些多心,但又觉得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了。
然后,我和海枫突然都沉默下来,似乎一时都找不到话说了。
我递给海枫一支烟,他抽了两口,看着窗外。
我也看着窗外,默默地吸烟。
一会儿,海枫说:“从年前到现在,似乎发生了很多大事。可是,想一想,其实都是些小事,只是我们把那些小事扩大化了,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其实,我们对一些事都可以不要过度在意的,但我们却似乎都没有做到。”
我琢磨着海枫这话的意思。
“其实不光是年前年后这些事,延伸想一想,我们常常为一些应当迅速忘掉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所干扰,而失去理智。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匆匆的几十个年头,然而我们却为纠缠无聊琐事而白白浪费了许多宝贵的时光。”海枫又说。
我看着海枫,笑了下:“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我是真心觉得海枫的话有道理。
不知不觉和海枫聊了半个多小时,海竹办公室的门还是紧紧关着,芸儿一直没有传来。
看来谈话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