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因为我能感觉到，它一直在呼应我。”月牙这话让华归云一皱剑眉。虽然修真者注重机缘，但是能呼应人的宝物，还真是少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月牙这样一说，华归云心中出现一些不安。

    “呆子，谢谢你。”月牙有些低沉，声音之低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但华归云似乎感应到什么的，走在瘴气之内的他身子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跟月牙并步前行。“你我之间，不需要感谢。”

    只是华归云不知道，这山谷中，并没有出现在太素门探索出来的地图上。它只是因为月牙的到来，而突如其来出现的。

    似乎被华归云这话感动，月牙靠近华归云，轻轻搂住了他。华归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传来，华归云晕在月牙怀里。

    临昏迷之前，华归云有些不敢置信，“不可能，明明自己已经……已经……用护体剑芒保护自己了。”

    看着昏迷过去的华归云，月牙依然自若地走在瘴气中。“谢谢你，一直这么相信我。我却不能向你说出，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月牙有些幽怜，妙目中似乎有些哀怨。

    就这样轻轻抱住华归云，月牙很快就走到山谷底下。没有在意身边已经消失不见的瘴气，也没有在意身旁如仙境一样的绝妙景色，月牙就这样带着歉意地抱着华归云。

    穿过一个个陌生的路径，也穿过一件件大气的仙人宫阁。月牙抱着华归云来到一个宫殿里，看这些山谷底下的格局，似乎这座宫殿才是真正的主殿。

    “如梦殿？到底是浮生若梦，还是径自幽怜？”月牙有些嘲弄地看着整座宫殿，没有在意在那宫殿中心，那个美妙绝伦的那个玉如意，也没在意其他。

    将华归云轻轻放下，随着红色凄美的光华闪过。原本祥和的主殿，变得异常阴森，也异常地凄美。一本厚实的书出现在月牙手上。

    书面上，尽是一种让人不自觉幽怨的图案。月牙轻轻一拨，轻得让人不敢置信这样的力度，能不能翻开那看似厚实，实际上依然诡异的书。

    似乎有些年头没再翻看着这本书，月牙有些沉迷地看着书中的内容。很难置信，这本让满天诸神为之向往，也为之惊惧的红颜天书，里面的内容没有丝毫所谓的神秘秘法，有的只是一幅幅图。

    映入首页，让月牙沉迷的，只有一副图。那是一个还带着稚气的青年，深情而坚定地看着一名女子的画图。

    有些甜蜜，也有些好笑，月牙再度翻开。第二幅图却是一副青年已经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副认真修炼的图录。“笨蛋啊！”月牙有些发笑。

    第三幅，却是青年有些绝望，也有些坚韧，视死如归看着某个中年妇女的图录。这幅图让月牙有些哀怜，一个是那个陪伴自己来修真界的笨蛋，一个却是自己授业恩师。

    红颜天书上，记载的并不是什么惊天绝技，也不是什么神秘秘法。它记载的却是红颜天书路上，一个个曾经感动过的图录。

    一页页，随着青年变成老人，有的是不变的坚韧，还有那颗不曾变幻的心。

    月牙每翻一页，都会有些感触，或是喜悦，或是哀怜，或许感动。这红颜天书路的点点滴滴，都被她纪录在这本红颜天书中。

    直到，月牙翻开下一页。没有意气风发，也没有视死如归，页中，那名之为华归云的老人在挥笔书写，然后将那书信放入一个玉盒中。

    看到这幅图，月牙身形顿了顿。轻轻从华归云怀里摸出那个曾经深藏的玉盒，那个被禁制保护起来的玉盒。

    拿着冰凉的玉盒贴在自己脸庞，月牙却感觉出这个玉盒是火热的。“猪，我虽然不曾打开这个玉盒，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你举笔一个晚上，却只写了骗人家眼泪的三个字。”

    一页页红颜天书，记录的只有月牙跟华归云的点点滴滴，一些让她一直感动，却不能言语的点点滴滴。

    再翻一页，页中也是一变。不同于之前页中颜色只有淡白，透着苍凉。这一页真真正正地透露着粉红。

    似乎是代表了新生，也似乎代表了真正的开始。这一页红颜天书中，只有四个神秘，却能让人一目了然的四个意境。

    “山盟海誓！”

    一如页面的粉红色，月牙脸上也不自觉带有一丝绯红。山盟海誓中，第一幅图，自然是华归云浑身带血，却依然侧头亲吻月牙的那幅图。一直就这样翻下去，直到最后的，华归云、月牙两人一直行走在瘴气中，“你我之间，不需要感谢。”那幅图。

    似乎有些回味，月牙就这样闭上双眼，回想自己的点点滴滴。红颜天书就这样漂浮在空中，自顾自地翻开下一页。

    “第一道，红颜劫。”这就是月牙回忆的真正原因，她不知道这所谓的红颜劫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红颜劫后是否依然存活着。

    但她却不想就这样逝去，她需要回忆自己的一生。深情地看着依然皱眉的华归云，月牙低下她的螓首，朱唇轻轻靠近华归云耳边。

    “三个字！”这话中，似乎是蕴含她的深情，也似乎道尽她的不舍。

    轻轻收起那本让她恨之入骨的红颜天书，月牙静坐在华归云身边，等待华归云的苏醒。“如果，我第一个认识的，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是你，该多好啊！何须现在这般，让人心悴。”

    有些嘲笑自己的自我幽怜，月牙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一滴朱红色的眼泪，静静躺下。“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归云，如果有一天的话，我会对你说那三个字。一如你这个呆子当年那般，提笔一晚，最后唯一留下的三个字一样。

    这属于我，也属于你，属于我们之间，或许唯一能留下，唯一想对方的三个字。

    这三个字，或许换来的不是什么，但我想，有时候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你知道吗？月牙我后悔了，后悔触摸那本红颜天书了。因为，我早该接受，你对我的感情，而不是选择这个充满虚荣，充满悲哀的红颜天书。

    在那如梦仙境里，月牙悄然落泪，悔不当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