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换药,她双手戴着橡胶手套,抬起手臂把额前的刘海儿拨到耳后。
"35床!姓顾,顾阳,我朋友!”先前说话的那个男生拉着嗓门道。
我刚想阻止护士应答,她嘴里的话已经脱出口了:“那你过来吧!”
我想对她说别告诉外边的人我在这里,我不想见至!那个拉着嗓门在外面喊叫的男人,因为我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是肖德龙!
护士小姐不再理外面的事儿,转身走进来,继续给我换药。
门外的脚步声快速朝房门口靠近。
首先窜进来的是杜峰。
“顾阳,他非要闯进来,肖德龙……”杜峰沉着脸拧眉看着我道,“要不要我教训他一下?”
我朝他摆摆手,不耐烦道:“不必了,让他进来吧!”
我倒要看看这丧家之犬到底想干吗?英非他受了巨大刺激精神失常了,“蝶恋花”花店开张,他自作主张给当年他以淫威欺压凌辱的小雨交了好几年房租,我老妈过六十大寿,他遣雨涵送来一对价值上百万的缅甸翡翠手镯,现在我住院了,他又亲自上医院来探望。
他究竟想干什么?我今儿个倒要问个清楚!
但我没想到这次不用我问,肖德龙就主动坦白了,他是来向我摊牌的!
严格说来,如今肖氏虽然失去了膝辉地产的控制权,但肖氏树大根深,他还拥有腾辉地产15%的股份,即便今非昔比了,但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这15%的股份也是近百亿的资产啊!
况且肖氏旗下还有海云间大酒店,还有春智广告,还有太阳雨服饰这些产业,或许是肖奕当年有先见之明,所以这些产业名义上都在腾辉地产名下,实则是肖氏自家的独立产业。
仅靠这些产业,肖家仍是滨海城为数不多的富豪之一。当然,他再也爬不上本地富豪榜的首页了。
所以肖德龙今天出现在我面前,依然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名牌红色西装花色衬衫蹬一双老人头的油光可鉴的皮鞋,粗脖上依然戴着他的白金项链,手腕上依然戴着租金名表。
依然是两个保镖个随身。
肖德龙走进病房,看着我冷冷一笑,也不对我说话,回头冲身后俩保镖一挥手道:“到外面等我!你看顾董这样子会对我构成人身攻击么?”说着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护士小姐已经换好外教药,把我膝盖再次包扎了起来,端着治疗盘离开了病房。
肖德龙皮笑肉不笑地倏尔看看我的腿,倏尔看看我的脸,很是幸灾乐祸。
“哎哟,顾董啊,”肖德龙走到床边,看着我道,“你这是何必呢!你瞧瞧,你瞧瞧……”
说着他的手已经摸上了我膝盖上的绷带,来回摸着,抬头笑道:“痛么?哎哟,还痛吗?听说你报案了?查到什么了没?”
我瞪视着他道:“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哎哟,顾董!你何必呢这是,”肖德龙看着我笑,“我好心好意来看,我好心好意关心你……”
“滚!”我怒视着他道,伸手朝门口一指!
病房门口被瑞开,杜峰冲进来,皱眉看着我们。
“顾阳,要不要我把这王八撵出去?”杜峰盯着肖德龙问我道。肖德龙那俩保镖紧跟着冲进病房,如临大敌般地盯着我和杜峰―我不耐烦地一挥手道:“撵出去!”
“你动动试试!”肖德龙猛回头盯着杜峰喝道,“你现在是一对三!你活腻歪了就直接讲!”
杜峰盯着肖德龙,冷笑一声道:“别说一对三!像你们这种瘪三,来多少我修理多少!”
“你骂谁呢?啊?你骂谁呢?”肖德龙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伸手推杜峰。
没推动,杜峰顺势钳住他的手腕,只轻轻一用力,对方立马被迫下蹲嚎叫!
见此状,另一个魁梧身材地保镖朝杜峰冲了上来。
“打死他!打死他我花钱替你们赎罪!”肖德龙在旁边添油加醋道。我喝道:“住手!”
大家才停手。
我转脸盯着肖德龙道:“你到底什么事?这里是医院,我不想跟你玩这种小孩子打架逞能的游戏!”
肖德龙回转身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不慌不忙得从雪茄盒里拘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点上火,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道:“呵呵,还是顾董有君子风度!哈哈哈!”
说着又回头冲杜峰和他那俩虎背熊腰的保镖道:“这里是医院!听见没?喜欢打架到楼下去打,待会我下去收尸!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