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北伐了,如果将来你有实力,一定要北伐,夺回我们汉人的山河。”
刘裕一阵黯然,又带着一点感动,他何尝不明白谢玄没有造反的心思,他不明白世家大族明哲保身的态势,在这世道当上皇帝,还不如作顶级门阀,至少如此,无论谁当了皇帝,谢家至少都可以保存下来。
而谢玄言下之意,居然是要将他的一切理想和抱负托付给他这个寒门子弟,这一切,怎么不让他为之动容。
刘裕默然片刻,用仅有谢玄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这也是我生平的夙愿。”
谢玄长长一叹,再一次望着北方的山河,他知道这一生,他都不可能离北方这么近了。
他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生在谢家。
回想起当年谢安问他们谢家人:“你们又何尝需要过问政事,为什么长辈总想培养你们成为优秀子弟?”
那时候大家都不说话,只有他回道:“这就好比芝兰玉树,总想使它们生长在自家的庭院中啊!”。
当时谢安深深看了他一眼,谢玄以为那是叔父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可惜和遗憾。
他谢玄纵然在淝水一战名震天下,到头来也只能做个生长在庭中的芝兰玉树而已。
李志常本来带着奉善去追赶孙恩,可是路过一座荒村时,突生感应,他和奉善进入荒村里面,大多数房舍已破落不堪,不宜人居,只宜野蔓和狐鼠盘据,只有几间尚保持完整。
李志常目光扫在地上,只见到前方开始,地上光滑的好似飓风路过,所有藤蔓的微臣,皆被扫清,可见此地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并且相斗之人,武功高的离谱,才造成如此骇人的效果。
他环观形势,此村位于两列山峦之间,仿似一个天然出入口,是这数十里内,南北往来的通道。可以想象,在村子全盛时期,必是商旅途经之地,为边荒集东另一条驿道路线,其时当是非常兴旺,只不过如今已变成有如鬼域的荒弃小镇。
这条路是既然是这个方向通往边荒集的必由之路,所以打斗之人多半也是朝着边荒集而去。
李志常微微晃身,身形失去实质,化作一道淡不可察的轻烟,朝着前方掠去。
只见前面一处断壁残垣之下,一个身材高量的雄壮灰衣道士正靠着断墙,受伤极重,似乎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凌虚。
江凌虚松散的依靠着墙体坐下来,神色涣散,直到看见李志常才眼神一亮。李志常见到他,便知晓江凌虚不但肉体,连精神上也遭受了不可治愈的重创,即使李志常此刻出手,最多也只能让他瘫痪过完一生。
江凌虚的脏腑已经全部碎裂,可想而知,出手之人根本没有让他活下来的打算。若非他太清元功极为淳厚,才让他一口气没有续不上来,支撑到现在。
江凌虚道:“道尊你来了。”
李志常按住他的膻中,精纯至极的真气渡入他的体内,让他在临死前能够好受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