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围绕在丁乘鹤周围的秀才,全然不是一类,心下有些好感,施礼道:“在下淮阳叶光远,字良辰,不知贤兄何人,望请赐教。”
李志常闻言笑道:“在下是本县花溪村人,李忘生,字志常。”
叶良辰听到面前这人便是李忘生,仔细斟酌了一句道:“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李志常一奇,道:“良辰兄还读过我县试的文章。”
叶良辰不在那么面露苦色,脸上缓和了许多,幽幽道:“古人云‘十室之邑,必有贤人’,果不虚言,兄破题一句,‘明破行藏,暗破惟我与尔’,可谓无泄无漏,颇有古风,连兄这等人才,都不能取之案,亦不能中举,朝野遗县何其多也。”
说罢,他不觉感怀自身,黯然泪下。
只是那眼泪落在地上,便消散无形,化作一团魂气,回归他体内,这一点他自己没注意到,李志常却注意到了。
李志常暗暗称奇。
这时候那丁乘鹤评点完众人诗文之后,往着叶光远和李志常这里走了过来。”
他不禁暗暗好奇,他素来知晓叶光远为人,虽然不恃才傲物,却难与常人攀谈,瞧他和李志常的样子,倒是一见如故,实在奇怪。
叶光远可谓文章辞赋,冠绝一时,在淮阳颇有些名声,只是没有科考之运,屡屡乡试落第。
他素来爱惜他的人才,知道他家里不富裕,因此招他为客卿,对他十分好,而他儿子丁乘鹤的真正授业恩师便是叶光远,当时在叶光远教导下,不过一年,丁再昌便能落笔成文,第二年乡试中,叶光远更是压中了当时考题,让丁再昌得了乡试第二名。
自后丁再昌在叶光远对他的补习下,更是春闱得了会元,只是因为丁再昌本身才识有限,在殿试上并无出彩,所以堂堂会员却跟一甲无缘。
即便如此,做了二甲头名,入得翰林院,也算光宗耀祖了。
这一切都离不开叶光远的帮助,丁乘鹤对他更是看重。
只是一个教了几年的弟子,都能考中进士,他这个恩师,反而连个举人都不能取中,叶良辰心中烦闷可想而知了。
丁乘鹤重阳登山,不无带着叶光远排遣胸怀块垒的意思。
同时他也打算明年便让叶光远再到京城,嘱咐丁再昌找个门路,将其送入国子监,也算一个出路。
叶光远也是悲愤,他十二岁中了秀才,被当地誉为神童,此后许多年,学文与日俱增,可再没有中举,到现在年过三十,还只是秀才,心中落差,绝非外人可以表述。
不过遇见李志常后,他的确胸中郁气有些舒缓,在他看来李志常才学不下于他,文章更是老道,也不能中举,可见时也命也,半点不由人。
毕竟他随丁乘鹤到了清水县,翻看过历来县试的文章,李志常的文章在这众人之中,自然格外显眼,其中深厚的学识,若非他这种同样学问深厚之辈,绝然品味不到其中的妙处。
可谓字字珠玑,又不失天地至理。
考官不能赏识,多半便是因为自身学问太差了,不能领会其中深刻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