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太子清脆的笑声中,一家人抵达西郊。
来之前他们并没有通知宋铭,宋嘉禾想给宋铭一个惊喜。
结果宋嘉禾发现,惊喜没有,只有惊吓,被惊吓的那个人还是她。
碧波荡漾,绿树成荫,芳草萋萋。
男子英武俊朗,女子妩媚风情,不远处是两个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岁月静好。
宋嘉禾眨了眨眼,又使劲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眼睛花了,父亲和长公主?
小太子跟着他娘眨了眨眼,当即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宋嘉禾回了神。
宋嘉禾发现魏阙一脸的平静:“你早知道?”
魏阙点点头。
“你怎不早说啊?”
“没什么可说的。”两人恰巧做了邻居,两个小孩玩到了一块,长辈偶尔遇上说几句话,又没住到一个屋去,他能说什么。
宋嘉禾张了张嘴,调整了下情绪:“咱们还是走吧。”她现在有点儿懵,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怕这么过去让宋铭尴尬。
“岳父看过来了。”
宋嘉禾僵住了。
魏琼华顺着宋铭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同时看见了拱卫着马车的人,认出几张眼熟的面孔,自然也就猜到里面的人是帝后。
视线一偏,目光落在身旁的宋铭身上,他的神色镇定又从容。
魏琼华笑了笑,就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会变成这状况。
她来别庄前并不知道宋铭也在这儿,她过来是因为魏德。
那天,魏德指着她身旁的男子问她:“这是父亲吗?”
她问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魏德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懵懵懂懂道:“别人都有父亲,我是不是也有父亲?”
她竟无言以对,之后他召集魏德身边伺候的人询问一番,才知道,魏德在外因为她的缘故被嘲笑过。
大人不敢对她说三道四,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所以无畏。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反正没人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上一个敢冒犯她的人已经滚去西北吃风沙了。
可她在乎魏德,一开始过继她只是为了安宋太后的心,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养着养着,慢慢的就上了心。
所以她带着魏德来了别庄,她想自己需要考虑下将来,毕竟她也是当娘的人了。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宋铭,两家中间隔了一里地,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是怎么玩到一块的,还挺投契。
偶尔他们会在外头遇上,遇见了会很自然的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二人只字不提从前,就像老友一般寒暄客套。
这一阵,他们遇到的次数有些多。
既然看见了,宋嘉禾当然不好再离开,遂带着魏阙和小太子下了马车。
宋铭和魏琼华要上来行礼,被宋嘉禾和魏阙一人一个扶住了。
纵然满腹狐疑,可宋嘉禾只是若无其事的看着旁边的鱼篓道:“父亲今儿收获不错。”
宋铭笑了笑:“要是不急着回去,可以用了晚膳再走。”
“是我们没口福了,”宋嘉禾遗憾道:“我们还要去看望祖父祖母。”用了膳就没时间去承恩公府,离宫太久终归不好。
宋铭也没强留。
“你们父女好生叙旧,我先走了。”魏琼华浅笑自若,扬声喊魏德。
魏德依依不舍的拉着清哥儿的手:“明儿下午我再来找你。”
清哥儿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肯定上午就把功课都做完。”宋嘉禾左看看右看看,这叔侄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