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知道琅琊王生没生气,贵人一大早就走了,甚也没提,她还以为人家为了避嫌,可令娘晚上没在,那他,他……
“夫,夫人,不好了,您您您快去瞧瞧吧……”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来,欲言又止的指着沈令菡的小院。
“我瞧什么?”于氏不明所以。
小丫头看看沈令菡,嘴里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瑶,瑶娘。”
沈令菡脑袋一炸,看向还在愣怔的于氏,“阿瑶昨晚上在哪?”
于氏的脑袋艰难的回过了味,当即尖叫一声,拔腿就往小院子里跑,“阿瑶!我的阿瑶……”
沈令菡跟在后面,脑子空荡荡的,阿瑶她怎么会在那呢,舅母怎能如此粗心,她要是,要是……可要怎么办啊?
布置华美的小房间里红烛燃尽,莫名有几分凋零之感,桌上摆放的糕点茶水零零散散,一只果子很不长眼的滚落在脚踏边,磕的鼻青脸肿。
粉嫩的床幔后,一个小脑袋犹豫着探出来,迷茫又带点惊慌,仿佛大梦初醒,不知置身何时何地。
瞧见于氏进来,弱弱的喊了声娘。
于氏疯了似的看着眼前一切,扑过去揭开床幔,阿瑶吓的立刻缩进被子里,“娘,我,我怎么没穿衣服啊,我不是故意跑进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你可别打我啊。”
“你个没脑子的糊涂东西!”于氏又哭又喊,隔着被子拍打阿瑶,“谁让你来的,谁让你进来的,这下好了,我看你还怎么嫁人,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沈令菡跑进来,“舅母,你打她做甚!”
别说阿瑶,连她都懵懵懂懂的,要不是经历了琅琊王这档子事,她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脏事。
可饶是如此,她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阿瑶还这么小,琅琊王怎么能下得去手呢,竟是不怕遭报应吗?
阿瑶被她娘打的哇哇哭,便是再懵懂,也隐约知道自己不好了,况且身上还疼,只不过不敢提。
“你来当什么好人!”于氏转头又来打沈令菡,“都是你害的,肯定是你故意引她过来的,你个扫把星!”
“舅母,你好歹先看看阿瑶要不要紧啊,骂来骂去有什么用。”
谈二娘见令娘被打,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都尉夫人你怕是有病吧,关令娘什么事啊,我算是瞧明白了,分明是你不安好心算计令娘,结果报应到自己闺女头上,要不是昨晚上我们走了,现在倒霉的就是她!”
她可算是明白昨晚上是怎么一回事了,琅琊王一来,大家都知道何家不安好心,这才来救她们出去,但凡令娘傻点,那老色鬼就要得手了。
好啊,敢来算计她谈家的媳妇!
谈二袖子一撸,随手抓了只果子就往于氏脸上砸,“你个不要脸的花蝴蝶,算计我谈家媳妇还要倒打一耙,今日有我在,你休想欺负了令娘去!信不信我回家就告诉爹娘,明天就罢了何都尉的官!”
于氏奋力扭打的身子一怔,罢官这俩字可要不得,比收回宅子还要老命,这才想起来眼前还有个谈家人,断是惹不起的。
只好又返回床边,扑在床前哭,“我苦命的阿瑶啊!”
“娘,你老哭甚,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沈令菡愁的脑袋都大了,只想找块木板钉上于氏那张嘴,虽说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可她好歹别当着阿瑶的面嚷嚷,小姑娘经了这样的事,劝慰引导或者先瞒着都好,这么要死要活的,再把人逼上绝路。
“令娘咱们走,别在这管她们的破事,好心当成驴肝肺,说不定待会儿还要打你。“谈二气不过,拉着她要走,”我看你还是去我家住吧,别回头又让他们把你坑了。”
去谈家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新宅子这里她也不会再来,她还是要回都尉府的,在外祖母眼皮子底下,量于氏也不敢再把琅琊王引来。
“阿芷,你要不先回府吧,我们家里这样,让你看笑话了,我改天再找你玩。”她不由分说把谈二送出去,“你不用担心我,另外我还得求你个事,阿瑶的事,请你别说出去行吗?”
事关姑娘的名誉,谈二再傻也懂,“罢了罢了,就你心眼好,我不说,可你也别净受委屈,你成了我家的媳妇,我们家都是要替你做主的。”
沈令菡一阵欣慰,她从没把嫁给谈让跟嫁进谈家划过等号,也没以谈家媳妇自居,谈二这几句话无疑是充满暖意跟友好的,让她对谈家那样一个地方,不再尽是成见。
而更令她欣慰的是,经过昨晚的相处,谈二娘对她三哥的态度在缓和转化,言语间不自觉有了维护之意,让她意识到,这场权宜性质的联姻,或许也并不尽是坏处。
不过因为阿瑶出事,于氏把罪过都扣在沈令菡头上,连嫁妆都要收回去,老夫人亦大发雷霆,她在娘家仅剩的几个月,从此更不太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