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政一遇上三郎的事就成了锯嘴葫芦,话不知道怎么说好,但心里大抵是有些愧疚的,尤其是在赵氏“意有所指”的描述中,他听出了些许眉目。
孟氏故技重施,要害林氏不算,还要来害老三,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站住脚了,故而孟氏是不是自杀都不重要,其心本就可诛。
再加上家里最近有些传言,说上次三房因为小宝跟三郎媳妇的事丢了颜面,私下里可能不太痛快,更有人说孟氏对三郎进府衙不太满意,毕竟谈逊为兄,却依旧在学堂读书。
这些事一叠加,动机就算是足了,何况那伤药是赖不掉的,的确是孟氏之物,有动机有证据,便是升堂断案,这也等于结案了。
“呵呵,”谈逊冷笑一声,“就这您也说得出口?您跟我娘关起门来,谁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娘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杀,也别说她是畏罪,她有没有罪还不一定!”
“你还想做甚!”谈政瞪他。
“这药是我娘给大哥的,大哥转送给谁我管不着,但谁能保证他没动手脚?我娘就是再蠢,也蠢不到把罪证交给别人的地步吧,别说三郎没死,他就是死了,我娘也得查清楚是谁坑她的再死,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自杀,你们谁敢说这是正常的!”
沈令菡听到这里,居然也倾向于相信谈逊,孟氏的确死得太“及时”了,阿让刚出事,她就服毒自尽,这就等于把罪扣在自己头上,是个人就不会这么傻。还有谈夫人那些说辞,从道理上讲是站不住的,死无对证的官司,自然是任由活着的人捏造。
可这事还是云里雾里的,首先孟氏主动送药给谈樾就很蹊跷,说她没什么歪心思,沈令菡都不信,其次谈樾把药转送给阿让,是故意还是随手——不好说。
难道他猜到了孟氏的心思,故意把药给阿让试?看起来也不像,谈樾一手栽培阿让,可不是为了叫他试药吧。
沈令菡彻底糊涂了,这家里一层一层的阴谋让人瞧不分明,实在头大。
“这药原本是给老大的?”谈政不知道还有这层缘由,心里开始不淡定了,孟氏害老三跟害老大可不是一回事,对老大下毒手,那就等于在谋这个家。
一直没开口的谈樾说道:“的确是我转送给三郎的,那晚我听闻三郎在外头遇袭,便去看他,我担心他那里没什么好药,便把药给他留下了。”
“遇袭又是怎么回事?”谈政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假的一家之主,家里什么事都不知道。
谈樾便不肯细说了,只道:“是遇上了贼人,怕您担心就没说。”
这话一听就假,谈政何时担心过三郎,谈樾不肯说明真相,只有一种可能,是不能当着屋里的人说。
谈政看看两个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老大那晚上分别去找了老二老三,说明老三遇袭肯定跟老二有关。
谈逊这会儿却没拿谈樾的好,自己认了,“大哥,我原来竟是不知道,您才是这家里最会演戏的,不用替我瞒着,是我要害老三没错,我就是不待见他,从小到大都不待见,更别说他现在羽翼丰满,跟东海王勾结着不干好事,我替家里除害没什么错。倒是大哥您,从小兄友弟恭的照顾人家,可到了要试药的时候,却毫不犹豫的拿他来试,或者干脆,那毒就是你下的呢?”
谈樾皱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三弟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你怕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你不用替这个逆子解释!”谈政打断他们,“他自己心术不正,却到会说别人,都是被他娘教坏的。”
在谈政心里,老大心善,老三不成事,根本不可能像谈逊说的那样,所以这一切只有可能是这母子俩自作自受。
一旦死了的人属于自作自受,那就半分不值得可怜了。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孟氏收殓了发丧!”
这种面目可憎的妇人停在家里,根本就是有辱门楣,自然是直接打发了的好。
谈逊却冷笑道:“如此做贼心虚的把我娘打发了,不怕夜里做噩梦吗,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老东西,你活该糊涂一辈子,我就这么说了吧,我娘是不会白死的,这个家里不待见她,我带她走就是,用不着你们假惺惺!”谈逊抱起孟氏,一脸煞气地往外走。
他迟早要让谈家付出代价!
“老大去拦下他,不能让他出去闹事。”谈政气地浑身发抖,“来人来人,都给我拦住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