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牙齿:“唬你的,最强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尽职的杀人者罢了,而现在,要让‘饕餮’乖乖听话都要用去全身的力气呢……”
他扭腰出剑,血红的光芒一闪而逝,约纳依然沒看清短剑的模样,这次他可沒有砍向墙壁,而是在自己的左臂上留下一道剑痕,伤口泛白,微微向外翻卷,奇怪的是并沒有一滴血流出,
“啊,你干什么啊。”占星术士学徒站了起來惊叫一声,
“安啦安啦,约纳兄,东方的奇怪仪式而已。”阿赛摆摆手表示一切正常,毫不心疼地撕下一块精美的刺绣挂毯,胡乱缠在伤口上,“有时候我也奇怪一把剑干吗非要每天见血,金属会吸血的吗,这不太符合科学道理对不对,,,可是你知道的,东方佬,哎哎。”他自我解嘲地摇摇头,
约纳却呆住了,会吸血的短剑,这个画面让他一下子想起了樱桃渡的战斗场景,龙姬在召唤骷髅恋人时使用的那柄匕首就会吸收主人的血液,把东方女人的鲜血化为驱动白骨战斗的动力,同样來自东方,同样拥有一柄会吸血的短剑,面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跟龙姬有着某种联系,
他想开口询问,转念又闭上了嘴巴,阿赛说的对,他们两人相识不过一天时间,距离可以推心置腹的谈话还太早太早,而东方大陆那么大,几万万人之中恰巧碰到一位认识龙姬的男人,这个几率实在太小太小,
“唔……力量恢复得怎么样。”占星术士学徒最终以这句询问填补短暂思想斗争带來的静谧,
阿赛坐回沙发上,黑眼睛瞅着灯火摇曳的壁灯:“比昨天强了一点点,不过还早得很呢,这个月似乎尤其艰难哩,估计到释放日的时候也只能恢复百分之二十几的力量吧,,,那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了。”
“你要去哪,做什么事情。”约纳问道,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合适,对于短暂共处的旅伴來说,这句话算是交浅言深了,
东方人倒是沒有见怪,好脾气地回答道:“到达巴克特里亚之后,我要搭乘黄金之城驶向吠陀国的长途马车,到吠陀首都摩睺罗伽城去办点事,至于是什么事情,实在有点不好说呢……”
“当然当然,谁都有秘密的。”约纳赶紧应付道,
俩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占星术士学徒掏出封印玻璃罐來瞧了瞧,虽然新的一天已经到來,月光精灵却依然在沉睡,看來就像小乖所说,她实在气坏了,要用呼呼大睡來表达自己的愤怒,
不知谁先开的头,两个男人开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约纳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讲了讲,略过了有关预言和扎维人秘密的片段,表达了自己对埃利奥特、龙姬、锡比、耶空等伙伴的怀念,也讲出了对斯图尔特兄妹近况的担心,阿赛是个谈天的好对象,一直用温柔的男声安慰他,偶尔也讲讲自己的情况,约纳由此知道了东方人是个貌似精明实则非常脱线的家伙,经常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陷入窘境,比如这次到南大陆來办事,居然因为跟某位在酒馆里认识的家伙打赌而输掉了五个月时间,不得不在对方的牧场里老老实实同绵羊共处了一百五十天,
“你们的赌注……是时间。”约纳奇怪地问道,
“我的赌注是时间,因为时间对我來说很宝贵;他的赌注是胡子,因为胡子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哩,我们赌当天走进酒吧的下一个人是男是女,我猜是女人,他猜是男人。”阿赛懊恼不已地回忆道,
“进门的是个男人。”约纳问,
“那是一间开在大戈壁中央的农场酒吧,整整一天都沒有另一位客人走进來。”东方人一脸郁闷:“于是我们俩都输了,他被迫在他丈夫的见证下剃光了胡子,而我只能暂住在他的农场里,直到那段漫长的时光结束……”
“啊啊,他的丈夫。”占星术士学徒捕捉到了这个惊悚的细节,
“是啊,那个家伙名叫兰登·施密特,我可忘不掉这个名字呢……他的同性丈夫是个非常优雅可爱的男人,不知道名字,但应该是贵族出身呢。”阿赛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很和谐的一对儿呢。”
约纳觉得自己又听到过这个名字,不过实在是懒得思考其出处了,或许是蒸汽马车的震动和噪声所致,沒來得及道晚安,约纳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香甜,直到被一双肥肥软软的手推醒,
“他说,省府到了。”站在笑容满面的镇长大人旁边的东方人翻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