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谁都不认识的话……你能找到我,帮我回忆起自己的名字吗。”男人迟疑地问,
爱娃的脸上升起一抹嫣红,“你在说什么啊。”她嗔怒地嚷道,“你怎么可能变成那个样子,除非是老糊涂了,得阿尔茨海默症什么的……如果我在你身边的话,会揪着你的耳朵告诉你你是谁的。”
“……那么,我是谁。”男人站在空荡荡的酒馆中央,
“你是安杰伊·瓦兹诺沙华。”女孩张开红唇:“我们的队长,……我爱的男人。”
裙角一旋,酒吧的门关闭了,世界是如此安静,让男人能清楚听到自己内心分裂的声音,瓦兹诺沙华,这就是自己的名字吧,但总有种异样的知觉在内心蠢蠢欲动,想要否决这个看似合理的结论,
“瓦兹诺沙华,你好。”
男人闭上眼睛再睁开,房间再次变得空无一物,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披红色主教袍、颈上挂着十字军的老人,他想开口说话,可无法发出声音,他的身体被凝固在透明的有机树脂里面,像是凝在琥珀中的昆虫,
红衣主教上下打量着他,叹息道:“多么美好的造物啊,这样强大的生命力、完美的肌肉比例和巨大的潜能,竟然属于安杰伊·瓦兹诺沙华,我们的敌人,幽灵波兰支部的队长,有时必须承认,全能的神不喜欢为我们铺展一条坦途呢。”老人伸手触摸光滑的树脂表面,自言自语着:“放心,我会唤醒你体内的生存意志,将你送进路西法的实验室,塑造你成为一个崭新的人,如果这是神的旨意,我相信我正在注视着真理本身,你将是第一名基因改造而成的神之子,无论数据还是预感都这么告诉我。”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男人,你将获得新生。”
男人的世界在旋转,他伸出手,发现双手撑住地面,地面是黑色玄武岩打磨而成,粗糙,冰冷,他想抬起头,可沉重的压力让颈部无法用力,就算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低矮的前方,屋子的对角有一张椅子,一张金属制成、毫无装饰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袍的人,黑袍将他全身牢牢遮住,全身上下显露出形态的唯有一双幽幽的眼睛,
金发男人想起來了,屋子的墙上应该有一个图案,红色的图案,双头鹰的两个头颅互相对视,象征世界上永恒存在的表与里、光与暗、是与非、错与对的纠缠,鹰的翅膀盘旋而上形成一个圆形,七根羽毛象征七个部门,如荆棘花般盛开的尾羽象征圣殿荆棘十字团,而圆形本身象征整个组织的最高权力机构:圆桌议会,
这个图案以刺青的方式存在于每一位成员身上,此刻男人身上的纹身正在产生火烧般的疼痛,他來过这屋子一次,仅此一次,在他从路西法的地下建筑中离开之后,进行了有史以來第一位人工基因改造神之子向真正神之子的觐见,
“红衣主教沒有给你一个名字吗。”坐在金属椅子上的人问道,
男人知道自己会回答道:“是的,议长大人。”
于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是的,议长大人。”
“德沃鲁。”坐着的人对跪着的人说,“你叫做德沃鲁,那是瓦阿图语里面‘雷电’的意思,当然,也与‘恶魔’的日本发音相近。”
“谢谢您,议长大人,无论命令我做什么。”男人低着头说道,
“啊,你是被这世界需要着的,我不会命令你做什么,而是这世界需要你做什么。”穿黑斗篷的人挥了挥手,“别误解,你们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也不太经常出面管理这个组织,所以你们都很怕我,这可以理解,瞧,这只是教堂里一件很普通的静修室而已,沒什么可怕;而我只是由于体质原因不太能晒到太阳,并不是想搞得神神秘秘。”
金发男人当时沒有做声,他不确定议长大人是在开玩笑,抑或是某种例行的考验,
“那么,就这样吧,我的时间也快到了,总这样还真是挺累呢。”议长大人双手一撑扶手站了起來,“德沃鲁,我很喜欢你,你身上蕴含着非常厉害的潜力,比我们能想象到的要厉害一万倍,记住我的话吧,总有一天,你会被这个世界迫切需要着。”
议长打开了屋门,男人抬起头,一线光照亮议长的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