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耶空莫名其妙地收刀回望,短短一分钟内,他身上多了数十道伤口,名刀佛牙被烈火灼得焦黑、剧毒沁得碧绿、寒冰冻得发白,“噗。”吐出一口血沫,南方人用围巾擦去眼角碍事的血迹,他身后龙食电紧捂喉咙跪倒在地不知生死,肩膀宽阔的年轻人脖颈处有一道狰狞可怕的贯穿伤,鲜血从指缝间激烈喷出,在小蚂蚱的秘箭·初光來袭之时,他原本有一刹那的时间避开要害,可耶空迎着八头神鸟的如潮攻势奋不顾身扑了上來,用缠着黑焰的长刀封死了所有逃避的方向。
那一箭是纯粹的,纯粹到只剩下速度与力量的一束光,如果说秘箭·贯铁能将钢铁穿透,那秘箭·初光更能将任何坚硬的防御贯穿,四只骨翅从中折断,四种颜色的神鸟羽毛漫天飘洒,那束光穿过龙食电的喉骨后速度根本沒有减弱,斜斜向上投往天际,隐沒于白色天幕,紧接着,那天空就崩坏了,因为约纳打碎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
约纳、汉娜、锡比、耶空聚集在一处,大地紧接着消失不见,互为表里的两个世界向彼此开放,第六保留区“应许之地”在下方铺展开來,“咚咚。”干草叉的伙伴们降落在坚实地面,抬头仰望,白色的世界已融化在光怪陆离的天空之中,现在覆盖于头顶的是一片无法言喻的混乱,“啊啊,房子,船。”锡比只看了一眼就惊叫起來,就算气力衰竭,毕竟还是个喜欢大惊小怪的家伙。
天空中有一座城堡,残破高塔指向大地,荒芜田园中生长着郁郁葱葱草木,破碎玻璃窗后飘摆着褪色窗帘,城堡旁边,一艘漆黑的庞大帆船驶过,船尾拖曳着一万哩长的彩虹,西方天边有山峰在云层中载沉载浮,长着八百条人腿的鲸鱼围绕着山峰打转,鲸鱼喷出高高水柱,水柱从上而下降落地面,化为一棵高大的苹果树,树梢吊着无数熟透的鲜红苹果,每个苹果上都有一扇门,每扇门里都有一个帝国,每个帝国在首都中央广场召开盛大的舞会,不同的是有的供应苹果酒,有的却供应毒药。
这奇诡的世界给人巨大冲击,可不知为何,约纳却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熟悉,仿佛在某个模糊不清的梦境里曾在如此一片大地长久徘徊,“约纳哥哥,丹尼他……”遍寻不到丹尼·斯图尔特的身躯,小蚂蚱揪着少年的衣襟泫然欲泣,可占星术士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是这样……这只是一条必须经过的道路,我们谁都不能幸免,是被吹笛人领向仙境的迷途孩子啊……”他用力将汉娜背起在肩头,向一个方向大步走去,锡比连忙跟上他,尖尖耳朵和尾巴无意识地摇摆着,表达着心中的悲伤和疑惑,耶空依然是一副茫然的表情,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跟在他们后面,鲜血滴成脚印,步伐仍然坚实。
“瞧啊,果然是在那里。”只走了几步,约纳指着前方说道,“你们认出來了吗,就是这个地方……”不等伙伴们回答,他向前两步,推开了那平凡无奇的房间的咖啡色橡木大门。
门内是一个温暖而安静的所在,魔晶石留声机在角落播放着西大陆小夜曲,一张小圆桌摆在屋子正中央,旁边柜台上靠着一个妖艳的红发女人、站着一个愁眉苦脸的男侍应,还有一名花白头发身穿围裙的老太太正从炉子上拿起咖啡壶,用滤网过滤香浓的咖啡,看到干草叉的伙伴们走入屋中,老奶奶点点头道:“來了啊,坐下吧,咖啡一会儿就好,约芬妮,准备好咖啡杯,我记得小麦色头发的姑娘要三勺糖、多加奶,蓝袍的小伙子只要奶不要糖,骑士要一根月桂棒,对不对,,,哦对了,骑士并不在这里,不过幸好我们喝的不是月亮草茶。”
“是你是你是你。”小蚂蚱指着老太太一叠声叫道。
“坐吧。”红发女侍应笑吟吟地指着小圆桌,“我们刚刚烤好香喷喷的巧克力曲奇饼干,要來一点吗,彼勒,端些过來吧。”
男侍应愁眉苦脸地打开烤箱端出一盘热腾腾的饼干,慢腾腾绕出柜台走过來:“这回别再捣乱了,喝完咖啡快走好不好。”
老奶奶瞪眼道:“这是什么话,怎么能赶客人走呢,……不过说的倒是沒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