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范南越立刻回头,且见福顺忽然自托盘下抽出一把玲珑匕首,眼看就要刺向李隆基!
范南越迅速掏出自己手上的匕首朝福顺扔去,但福顺身手也很高,只一侧头就避开了范南越的攻击!
“福顺,你——!”李隆基大惊。
“他不是福顺!他是方广!是太平乱党的主谋之一!”石温正大喊。
伴着这句喊声,及时冲入的侍卫立刻与装扮成侍卫的刺客打成一团,混战中,福顺几次想要攻击李隆基,都被范南越所挡!
“早就说了……应该早早除掉李隆基,非要等到什么日蚀……本来还想带走做人质,看来现在,只有让你死了!”福顺……不,是方广咬牙切齿,见石温正正护着陛下往外撤离时,方广立刻抓起一把死去刺客的佩刀朝李隆基冲去!
然李隆基也是练家子,回手便挡开方广!
“阴魂不散!”李隆基沉声喝道。
“要你偿命,李隆基!”方广继续再次攻来,但就连李隆基也没想到,方广突然从袖口甩出一柄暗器,趁着李隆基想要防御长刀时,忽朝李隆基的心口刺去。
就在要得手的一瞬,方广的心口蓦然挨了一刀!
血液登时溅出,溅在了李隆基明黄的龙袍上。
“都说了,你的对手在这里!”范南越用力向后抽刀,方广身子一软,便躺在地上抽动着。嘴角里一点点流出了血红。
尽管如此,他依旧用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睛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李隆基。
“我要给公主报仇……报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双满是血的手,仍旧要抓住匕首,仍然想要继续。
侍卫们的刀刃,已经架在方广的脖子上,周围的那些刺客也都被制服。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方广知道大势已去,嘶吼一声,重重将拳头垂在地上。
“为什么……偏偏是你。”李隆基痛心疾首的闭上眼。
莲花粥的香气,依旧在房中蔓延。
只是被那血腥味覆盖住,再也找不到它半点的痕迹……
……
另一面,新堤坝的旁边。
刚刚止血的唐玄伊奋力想要起身。
沈念七与秦卫羽一同架着唐玄伊朝回走,唐玄伊步履蹒跚,浑身痛的已经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赶到,一名卫士报信儿:“大理,方才从长安来信儿了,就在刚才,福顺意图刺杀陛下,但是被石温正和范南越制止了!现在刺客已经被全面逮捕!”
唐玄伊蓦然停住脚步,静默片刻,看向躺在地上的甘平。
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了,最后一颗棋,被拔除了。
甘平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上空,许久许久后,忽然笑了,大笑。
再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归回了最初的沉寂。
唐玄伊也只是静默着,没有狂喜,也没有悲愤,而后静静回头望向方才被那被黑暗遮挡的天,淡漠地笑了,说:“天亮了。”
天,亮了。
……
而在同一时,正在与突厥交战的大唐兵几乎已经筋疲力尽。
可是之前还雄勇善战的突厥人因为看到太阳的重新出现而感到狐疑,似乎是他们所想等到的都没有出现。
再找挑唆他们前来的贺子山,人已经消失无踪。
等着他们的,却只有数万已经赶到长安的大军。
突厥叛军终于无计可施,松开手丢下了兵器。
已经只剩一口气的王君平脚下一软,躺在了血泊里,继而是唐天明与沈冲,还有那些活下来的将士。
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
他们一一倒下,一起看向天空。
终于结束了,终于,全部结束了。
……
城门轰隆一声被推开。
大理寺人的身影,渐渐映入长安美景之中。
依旧是人未进入,哀嚎先起,但是这一次伴随的,却是喜悦的叫声。
他们伤痕累累,但是却活下来了,跟着长安城一起活下来了。
在所有伤员之中,唐玄伊站在中间,左手搀着沈念七,右手扶着秦卫羽。
双腿几乎无力,艰难地朝前行进,有时痛得受不了,都会忍不住轻吟,修长的手会捏紧沈念七的手,然后有些委屈地轻声道一句:“念七……”
念七始终噙着笑,但却有些矜持,似乎仍旧没从方才的灾难中清醒过来。
抬头,站住,且见一身明黄的李隆基站在城门的前方等着他们。
所有百姓及朝臣官员皆站在两侧,包括自己的父亲唐天明、王君平、包括简天铭……包括所有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大家都在等着他们。
唐玄伊面对李隆基,想要按常理跪拜,却已经无力,最终只能回以一笑。
“微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