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缺,我刚还纳闷沈相身旁怎么多了你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厮呢!”
“走走走,我带你去见青壑。”薛雨凝继续道。
孟竹早就想见青壑了,当下就跟着薛雨凝绕过前厅,往后面走去。
“不是说了昨晚就到,怎么现在才来?”薛雨凝在傅家庄已经呆得有些无聊,早就盼着孟竹来了,昨晚还打算跟她打一晚上的叶子牌,没想到她压根就没来!
孟竹便把秋善公主一事说了一遍,但半点没透露自己被当成解毒丸,才导致来迟的事。
薛雨凝听了,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秋、秋善公主还能干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孟竹撇了撇嘴。
“这两个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人。”薛雨凝哼了一声。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林青壑的房外,薛雨凝推开门,笑道:“青壑,我们的沈夫人可算来了!”
孟竹抬眼看向房间内,待看到穿着大红嫁衣的林青壑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道:“青壑!你今天太美了!”
林青壑平日很少打扮,衣裳也都以素色为主,看起来清雅朴素,今日穿了一身华丽的火红嫁衣,配上精致的妆容,美得惊心动魄。
婢女刚好为林青壑戴好凤冠,她站起身,透过凤冠的珠帘看向孟竹,笑道:“可算到了,我还怕你赶不及呢。”
孟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林青壑,笑道:“怎么会?你的婚礼,我怎么也要赶到的。”
几人寒暄了一阵,林青壑打量了下孟竹的装扮,道:“今日你是要作为我的娘家姐妹出场的,可不能穿成这样,我让人给你拿一套衣裙换上。”
“那我的脸是不是也得再修饰一番?”孟竹摸了摸自己的脸,毕竟现在她这张脸还是有些偏中性的。
“包在我身上。”林青壑眨了眨眼。
吉时到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宾客已经到齐,新郎在喜堂里等着。
孟竹、薛雨凝还有一众婢女簇拥着林青壑一路走向喜堂,林青壑手执一把精致华美的团扇,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款款走向喜堂上的傅临风。
明知这是一场假婚礼,可林青壑发觉她还是紧张了,手心里有些微湿,看到傅临风那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时,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
她只听到旁边传来很多声音,丝竹声,贺喜声,笑声……脑子却已是一片空白。
“夫妻交拜……”孟竹听到有人高声喊道,然后看着林青壑和傅临风面对面弯下腰,她的眼眶突然便湿润了,她转头看向薛雨凝,发现她也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笑出声,真是奇了怪了,她们也都知道青壑只是假成亲,可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忍不住觉得感动呢?
就像,就像是看到相爱的两个人,在历经波折之后,终于终成眷属。
“当日看到你和沈相拜堂,我也差点哭了。”薛雨凝在孟竹耳边说道,声音里有些不好意思。
明知道新郎和新娘都是假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好友终于有了一生的依靠,便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孟竹听到薛雨凝这话,唇角含了笑意,眼中却微微地红了。
喜宴上,孟竹作为林青壑的娘家人,还是和沈令安安排到了一桌,而且还非常凑巧地坐到了他的旁边,另一边则坐了薛雨凝。
席上还有傅临风、傅老庄主夫妇和傅庄主夫妇,另外还有两个孟竹不认识的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男子。
之前听说傅老庄主病重,今日看来,虽然看起来消瘦,精神却还不错,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孟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安排到了这一桌,这一看就是最重量级的一桌,虽然可以让她感受到傅家对青壑的重视,但她却倍感压力,转头看了眼薛雨凝,发现她已经毫不拘束地开始该吃吃该喝喝了。
“……”
她又假装不经意地撇头看了眼沈令安,哪知一抬眼就撞见他揶揄的目光,孟竹连忙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四处张望。
“令安,这次怎不将你夫人一同带来?”傅庄主和沈令安碰了杯酒,问道。
“她如今快要临盆,不宜颠簸,等她生完孩子,我一定带她来。”沈令安微微一笑。
孟竹正喝了口水,闻言一下被呛到,连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内心一阵尴尬,正要掏出手帕擦眼泪,一方白色的巾帕突然递到她面前,孟竹一愣,抬头一看,见是坐在薛雨凝另一边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俊朗不凡,与傅临风有几分相像。
就在孟竹静默的瞬间,一直光顾着吃吃喝喝的薛雨凝终于发挥了作用,迅速地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孟竹擦了擦眼角的泪,体贴一笑,道:“梦梦,你小心点啊。”
唔,她现在的身份是林青壑和薛雨凝的好友,姓薛,名梦,与沈相可是不相识的。
那男子见状,将巾帕收了回去,脸上倒是没什么尴尬之色。
孟竹如释重负,明显感受到身旁的气压低了些,她不敢转头看沈令安,平复了下心情后,默默地低头扒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