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东翁,过犹不及啊,”童文快要把几缕胡须揪下来了,着急道:“再演下去,可就不容易收了,万一他们不上套,咱们可就骑虎难下了!”
“呃……”魏县主看看吴道田道:“吴典吏,应该怎么办?”
“我们再退一步,到县衙外的酒楼谈吧。”吴道田心说,费了这么大劲儿才赢得一丝机会,你还想要更多。
当天晚上,整个霸城都知道了,在县衙外的周家酒楼里,县主要和几大家族的大人物一起参加宴席。
酒楼外围的大街上,一身穿青布直裰的中年儒生,身边跟着一个书童。大街上人来人往,还有一些小商贩,但对二人都视而不见。
书童道:“老爷,这魏县主在玩火啊……”
“瞎操心。”中年男子哼一声:“魏县主有分寸的?”
中年儒生缓缓道:“这样大张旗鼓,整个霸城县都知道了,这么大的动静,恰恰说明他的目的只是唬人。”
“哦,原来这是唬人啊!我还以为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书童难以置信道。
“因为他的对手,是一群老狐狸。”中年男子冷冷道:“老狐狸活的年数多了,心有七巧,吓唬他们是没用的,非得动真格的不可!”
书童笑道:“老爷刚说他只是唬人,现在又说他要动真格的。”
“唉,你化形已百年了,但对人心还是不了解,以后要多体验一下人心!”他叹了口气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修行上同样要如此,要各种手段运用之妙、收发自如……”
魏县主在酒楼里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他先是充分肯定了几位乡绅的重要性,霸城能有这样的大好局面,与几位乡绅的是分不开的。
他指出,现在县里重定灵田册,有两套方案,一套以去年的灵田册为标准,另一套方案是,以今年重新核定的灵田册为标准。
双方就此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最后乡绅们一致认为,第一种方案更为妥贴。
回到公房,魏子阳十分兴奋,对居功至伟的吴道田,更是没口子称赞。他知道,要是没有吴道田一连串的精心谋划,自己根本没可能战胜那帮狡猾的老狐狸!
“实在太惊险了!”回想整个过程,以魏子阳‘微风无起’的心境,竟然都感觉心旌摇动。
“呵呵……”童文笑道:“尤其是到最后,我刚形成的文丹都要飞出来了。”说着嗔怪的瞪一眼吴道田道:“以后不许出这等惊险的主意!”
“这也是没办法的……”吴道田苦笑道:“敌强我弱,只能出奇制胜。要是实力差不多,也不至于这般置死地而后生。”
“是啊。”魏县主闻言恨恨道:“否则本官怎会放过那些书生?”
魏子阳对身边的亲随道:“你去把这个月的工食银结了,然后卷铺盖离开县衙!”
亲随彻底愣怔了,嘴巴半张着。
“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魏县主替他说道。
“是……不敢!”亲随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扑通跪下道:“大老爷,小人到底犯了什么错?”
“谁敢用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来人!”魏县主突然断喝一声。
“喏!”感受到县主的气势,皂隶应得十分响亮。
过了一炷香,童师爷掀帘子进来,禀道:“县主吩咐的事,都已经办妥了。”
吴道田发现魏县主很记仇。那个通风报信的亲随,被他下令打三十大棍。刑房为了在大老爷面前表忠心,命皂隶用了外轻内重的杖法,那人的皮肉看不出什么,骨头已经被打断了……
而那些书生大闹公堂,围困县官,让魏县主丢尽了颜面,魏县主表面不说,但魏县主心里能不恨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