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大嫂去洋人大夫的诊所里,让洋人帮她重新检查一下!”
“不行!”
听到殷北歌的话,姚白纤目光一闪立刻拒绝了他的提议:“你大嫂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到洋人面前抛头露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洋人搞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又要摸又要脱衣服的,到时候我们殷家的脸面何在?你大嫂的事情以后你少管!娘已经托人请了京城的国手过来,他们祖上可是前朝的御医,是专门给皇上看病的!那些洋人大夫怎么能和大御医相提并论!”
听到姚白纤的话,殷北歌目光一闪:“娘,你真的请了御医传人给大嫂治病?那太好了,她的病有救了!”
有救了?
一旁的姚白纤垂着眸子暗自冷笑——
那个女人绝不能再留了,这次,就一次了结,送她归西!
是夜,殷家大院。
殷北歌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这真是个多雪的冬天,看着那些洁白的雪花,殷北歌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国外第一次遇到苏晚也是在一个大雪天。
那天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整个人包裹在一片灿烂的鲜红里,在冬日的大雪纷飞中,她的笑容让那纯白的世界,瞬间焕发了新的光彩……
不知不觉的,殷北歌又走到了偏院的附近,抬眸看着那个小小的有些寂寥的院门,殷北歌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院子里却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风飘渺,云飘摇。
海上的浪花随风扬。
阿爹打渔未还家,阿娘岸边心思念……
这是苏晚最喜欢哼唱的民谣。
殷北歌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眼神也逐渐的恍惚起来——
“为什么这首歌的曲调这么凄凉呢?”
“不知道,我娘每次唱的时候都像在回忆,又像在怀念。”
那天,月光如水,在异国他乡的中秋,苏晚静静的坐在殷北歌的身旁看着天上的月亮,语气特别的低婉:“每次我想念我娘的时候,都要唱起这首歌,每次哼唱起这个调调我都感觉她就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傻丫头。”
一旁的殷北歌忍不住抬手搬过苏晚的脑袋,让她把头舒服的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为我唱这首歌么?你会想起我么?”
听到殷北歌的话,苏晚的脸色一红,却还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不分开。”
说好的永远,就像是眼前的雪花,飘落,融化,然后消失不见。
殷北歌突然好想冲进那个院子,当面的问问她,她到底还爱不爱他,可是……
他没有了那个勇气。
自从大哥死了之后,他就再没有追问她的勇气了。
他在害怕,害怕那个答案,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不敢接受——
殷北越。
横桓在他们之间的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飘雪的夜里,殷北歌的身影逐渐的走远,而苏晚的偏院里,那婉转孤寂的歌声还在断断续续的向四周飘散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