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不好也不想拒绝。
吃过饭后,她就让裁缝量了身量。
那裁缝也是好本事,量完日夜赶工,最后在短短十日内就给她缝制出了两套新衣。
江容想着过年该喜庆一些,便挑了水红色的那套换上。
她五官随了江小鱼,很是精致灵动,气质又有几分像苏樱,朗若流月繁星。此刻换上合身的新衣,不用特地梳妆,便容光皎皎,叫人只一眼便难再移开目光。
便是同她一起长大,容貌同样出众的江易见了,也不免惊艳赞叹。
“容容你穿红色特别漂亮。”他说,“以后可以多穿穿。”
“是吗?”江容没注意过这个。
“我还能骗你不成?”他挑眉道,“而且随云也这么说过。”
江容:“哈?什么时候的事?”
江易:“很久以前了。”
“不是,你们俩从前没事就讨论这个吗?”是不是闲得慌啊!
“也不是特地讨论的。”江易说,“是我让他帮我挑衣服,他说红的适合你,我穿白的更好看些。”
江容:“……”
说着说着,江易又回忆出了更多细节:“对,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就是穿的红衣服,像年画里的小人。”
江容:“???”
看不出来原随云还是个比喻鬼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了她的吐槽,元月刚过半,已经离开恶人谷好几年的原随云竟冒着风雪来了。
当时江容正好在谷口附近转悠,听到那边传来喧哗声,便提着戟过去瞧了瞧。
结果一过去,她就见到了阔别五年的无争山庄少主。
他比当初高了许多,但依旧清瘦,腰悬明玉,一身玄衣,站在雪中,一派清贵公子模样。
江容见了他,先是一愣,愣过之后才想起来要问:“你怎么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勾起唇角笑着道:“年前与阿易约好一起为你过生辰,就来了。”
江容:“可是从太原到这里,起码要走大半个月啊,今日才十五。”
听她这么说,原随云面上笑意更甚,道:“你放心,我不是除夕前出发的,我只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赶上正月十八,吩咐他们尽可能行得快一些罢了。”
江容沉默片刻,问:“那你是何时出发的?”
他微微侧头望了她片刻,道:“你猜?”
江容:“……”这有什么好猜的!不说算了!
后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江易无意间透露给她的。
江易说:“当时我与他商量这事,他说他初三才能出发,我还担心他会赶不上,结果他倒还来早了。”
江容听得心情十分复杂,再看这两人现在这副准备替她大肆庆祝一番的态度,一时更加复杂。
是的,江易和原随云不仅约好了要给她庆祝十六岁生辰,还打算玩一把大的,在正月十八那日请整个恶人谷喝酒吃宴席。
为此,原随云这趟来,还特地带了两车美酒。
考虑到他长途跋涉也不容易,江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他俩合伙在恶人谷摆宴了。
十八那晚,整个恶人谷灯火通明,一众恶人聚在一起,喝着原随云带来的酒,欣赏着江易运来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给她送祝福,还完全不带重样的。
江容:这大概就是恶人谷主的排面吧!
宴会过半,坐在最外围的几个恶人忽然站起来,说好像看到谷口那边有几个人影。
江容:“有人?你们去看看,若真有的话,就问清身份。”
几个恶人立刻应是,旋即小跑着去往谷口。
没一会儿,他们便一齐回来了。
“谷主,外头的确有人求见。”为首的恶人说。
“是谁?”江容挑眉。
“他自称神通侯。”
江容:神通侯?方应看吗?!
他想了想,道:“那我与神侯他们说一声去。”
“多谢表哥。”林诗音一句话尚未说完就率先笑弯了眼。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李寻欢道,“对了,容姑娘呢?她也答应住下了?”
林诗音闻言,面上笑意更甚,道:“自然答应了,容妹她方才为我把了脉,正给我开宁神的药呢。”
她前几年因李寻欢被追杀不知生死的消息生了无数忧思,夜间常伴噩梦,治了几年,药也喝了不少,但只是稍有好转。
李寻欢清楚这一点,亦清楚江容的医术,此刻听她这么说,一时也十分惊喜:“那我可要好好谢谢容姑娘。”
他话音刚落,江容就写完药方,从林诗音房间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