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一边取出一根鸡毛,然后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的,是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很像是血。木言几用小指头沾了一点红色液体,然后点在了观音像的莲花座前,接着将鸡毛沾在了红色液体上。
马大犇问他这是在干什么,木言几没有回答,只是站直身子,恭恭敬敬朝着观音像鞠躬敬礼,接着取出大约七八张黄色的纸来,分不清到底是符咒还是纸钱,然后好像扑克牌一样合在一起,打火点燃。
纸燃烧后腾起的火焰,让原本质地就很柔软的纸燃烧更快。就在烧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木言几将它丢到了地上,接着点香。香在明火熄灭后,冒出浓烈的烟雾,木言几以香作笔,开始在观音像的周围舞动着,一边舞,一边念念有词。
他口中所念的,仿佛还带着一种唱腔,虽然没明白意思,但马大犇知道,那是木言几驱邪的“咒语”。只见他念完之后,从包里抓了一小把坟头的土出来,洒在了鸡毛上。就在此刻,二人的鼻子里,又一次闻到了那种臭鸡蛋的味道。
木言几退后两步,伸手护住了马大犇,让他随着自己一起后退。这股味道来得比之前更加突然,就好像是一个充满了这种气味的气球,突然爆炸后气味散开了一般。马大犇屏住呼吸,因为那味儿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就在这时候,观音像突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之下,咔嚓一声,出现了裂痕。
随着裂痕的出现,那气味也慢慢变淡消失,木言几摸出罗盘来测量了一番后,发现起初的那种灵动现象此刻弱小了许多,这才对马大犇说:“行了,没事了,都散开了。”马大犇长舒一口气,用力呼吸了几口,发现味道的确不见了,于是问木言几:“所以这就是结束了吗?”木言几说:“还没有呢,它们只是从里头出来了,但是并没有离开,我得带它们走。”
“它们”,木言几这么形容到,那就意味着不止一个。只见木言几拧开自己的葫芦口,以右手的食指中指并拢做剑,然后在葫芦口虚空快速写了个字,至于是什么,马大犇却看不懂。接着木言几吧葫芦平放在裂开的观音像身侧,再从包里摸出一根小棍,一个铃铛。每摇晃三下铃铛,就用小棍敲击一次,如此这般重复了十几次,直到罗盘上完全失去灵动反应为止。
木言几这才盖上葫芦口,然后用一种好像是蜡的东西,将盖子跟葫芦口之间的小缝隙封了起来,这才对马大犇说:“行了,现在收拾干净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木言几的表情有些得意,因为他觉得,马大犇无法解释出这里发生的现象。
马大犇的确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其中的玄妙之处,也就没有说话,只是问木言几,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木言几却摇摇头说:“咱们住一晚,明天早上确保无误,再离开。而且这屋子还没有做净化,明天一早做了之后要空置三天,才能够接着住人。”
他转头笑着对马大犇说:“也正好给莫郎中多点机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