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道:“都是臣妾不懂事,胡乱说话惹皇上心烦了。”
前朝后宫,都是皇帝的天下。
月贵人这样说话,反而显得东霆多了一个傀儡皇帝一般,皇帝自然不爱听。
顾长歌见皇帝半天不吭声,忙打圆场道:“皇上,月贵人入宫时间晚,又不是世家大族的女子,许多事情都不知道,说出来也并非有意的,”她扭脸训诫道,“月贵人,话不能乱说,今日当着本宫与皇上的面知道你是无心的,可若让有心之人听了去,那就不好了。”
“是,都是臣妾不好。”月贵人闻言顺从,紧紧低着头。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道:“起来吧。”
他沉吟一下,感叹道:“这些事情月贵人不懂,定是旁人说起被她听见的。可见郑氏一族如今也算是高宅大户了。一传十十传百,连深宫也能听闻郑氏在前朝的作用。”
顾长歌撇了撇嘴,笑道:“臣妾倒是不懂了,其实皇上也不必如此忌惮,后族本身就是为皇上做事的,是可靠的外戚呢。更何况有皇后在,皇后为皇上考虑,自然事事尽心,臣妾想,皇后定然一切以皇上的利益为重。”
皇帝看了她一眼,笑了:“并非人人都如你一般待朕,这里和外,朕分的清楚。”
顾长歌也笑。
她知道皇帝是想起了当年她初入皇宫的时候,外戚干政,孟氏几乎笼盖了所有文官的势力范围,到处都是孟氏的门生。
皇帝刚刚登基不久,基石不稳,急需权利。
她说服了父亲顾旭交出兵符,权柄上移才有了今日的太平盛世。
她低头打量自己的手指甲,看着饱满圆润的粉色指甲想着,比起取舍,没有人比她做的更到位了。
午后听了月贵人的几曲琵琶,皇帝便应皇后邀请去了坤宁宫。
月贵人便早早回去了。
顾长歌斜倚在榻上,思索着什么。
傍晚时分,大太监瓷公公来通传,皇帝与皇后商讨,要大封六宫,晋晗妃为晗贵妃,祥妃为祥贵妃,淑嫔为淑妃,燕嫔为燕妃,瑜嫔为瑜妃,孟贵人为熙嫔,连深居简出的凝嫔也封了凝妃。
一时间后宫喜气洋洋。
唯独瑜妃郁郁寡欢,她实在气恼皇帝借着这个机会,将孟氏复了封号,实实在在不把孩子当回事。
年没过去多久,朝中便传出郑太傅把持超纲,一系列流言蜚语纷纷而出。
皇帝怒斥了郑太傅,连带着皇后一并斥责了。
皇后心里忌惮不说,连带着常去她宫里坐坐的嫔妃也渐渐淡了许多。
她心里着急,知道皇帝的喜怒早不如刚入宫的时候那样,帝王的心思都难猜,一时风一时雨叫人摸不着规律。
景仁宫就是在这个时候传出喜讯。
晗贵妃遇喜已有三月。
皇帝兴冲冲的到顾长歌宫里,抱着她便不肯撒手。
顾长歌笑着轻轻拍了他肩膀道:“宫里孩子都一大串了,爹当了无数回,还似个孩子一般。”
“朕一心盼着你与朕能有个孩子!”他兴奋道,“金桂早早开放,还以为是奇景,不想倒是应了你的身孕!那时候想来是你刚有孕的时候!你真是朕的宝贝!”
笑着推开皇帝,她忽然看到门口进来个人影,吓了一跳,尚未说话便听到人说。
“臣妾给皇上请安。”
来人站起来,竟然是皇后。
顾长歌慌忙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帝拉起她,眼神有些责怪:“你有孕要小心身子,日后便不必行礼了,孩子要紧。”
看到皇帝一如往昔的宠爱顾长歌,皇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勉强一笑,让人抬进来一尊送子观音,笑着说道:“臣妾听闻晗贵妃有孕,很是欣喜,这尊送子观音是臣妾母家送来保佑逸麟的,如今逸麟长大,臣妾便送来也希望晗贵妃这胎平平安安的。”
顾长歌请皇后坐,守着规矩拘礼道:“从前是臣妾不懂事,如今年岁渐长,这些礼节虽然是平日里的些微小事,却代表着臣妾对皇后娘娘的尊重。”
“皇上心疼你,你要好好养好身子,为皇上生下个龙子才是。”皇后笑。
几人说了一会话,皇后说道:“皇上,既然贵妃有孕,不适宜侍奉皇上,不如今日让叶贵人侍寝吧?”
皇帝有些兴致,却挥手道:“不必了,月嫔新练了一曲琵琶,今晚朕去月嫔处。”
皇后只好悻悻。
她轻轻握了拳头,如今皇帝少让父亲参与决议,已是心有避讳。自己在皇上面前又算不上得宠。
倒是顾长歌好心思,自己年岁渐长,便提拔了月嫔,月嫔一手好琵琶,勾的皇上一心在她们这。
自己年岁渐长,皇帝心性有些改变,喜欢年轻漂亮的,怕是也要做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