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哭了,他若是早知道云纤夜身上戴着那么要命的玩意,打死了他,他也不敢像是刚刚那样说话的呀。
这雪地可真是凉,跪了才一会,两个膝盖都在发麻,快要没知觉了。
“上一次,也是你来云府,趁火打劫,捞了不少好处吧?”她可是永远记不得大内来的太监像是群土匪似的,把她云府内的许多物件全定了超低价,恨不得全都抬走了,冲那一点点的罚银。
这个太监,便是其中的一员。
当时他翘着兰花指,折腾的可欢了。
云纤夜本就记性好,对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印象更是深刻几分。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个性,通常若是心里有愤怒有仇恨,当场能报,立即就报,一分钟都不肯拖延。
“云大小姐,老奴可没存着一点半点的私心,只是遵从皇上的旨意做事,您千万别冤枉了好人。”不愧是奸猾之辈,在宫里边混迹了多年,翻脸是比翻书还快,一见情势不对,脾气立即就软了。
“喔?是吗?”云纤夜的眼神里明显的不信。
传旨太监点头如捣蒜,“真的,句句属实,不敢做假。”
“我不信。”云纤夜嘴巴一扁。
传旨太监气的差点直接栽倒。
他传了很多次旨意,顶数这次最痛苦了。
本来是件简单至极的差事,谁知道运气那么差,直接撞上了凤璞出世。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地位极低,若是真的落下个冒犯神宝的名头,不用回宫去,小命直接就要丢在这儿了吧。
他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
人活一世不容易,他始终坚信着好死不如赖活着。
活下去,才有机会看到更加美好的一切。
“你先跪着吧,好好反思。”云纤夜撂下了一句话,便不再搭理传旨太监。
虽然心里奇怪的感觉越来越重,可以她的个性,该做的事,仍是得去做。
她来到了凤离青亦的面前,眼眸低垂,没有像往常一般与他的目光平直对视。
“大公子,这次又是麻烦你来解围,多谢了。”
她的心脏,为什么跳动的速度如此之快,并非是心动时的悸动感,那是不安,还有没办法解决掉的不知所措。
“顺便路过。”从凤离青亦的角度,他隐约能看清楚她眉间的那一点朱砂。
心底竟有那么多冲动,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她的额头。
然而,似乎是不可以了。
她的脖子上,挂着那块充满了宣告意味的凤璞。
玄皇叔怎可能不知道凤璞所代表着的真正意义,但他仍是送给了云纤夜。
而云纤夜并没有拒绝,还很理所当然的随身携带着,到了危机时刻,也知要取出凤璞来,依靠着那强大的象征性意义来为自己解围。
她和宗政玄之间,早有默契。
再没有任何给外人强行挤进去的余地。
这些发现,想的越深,心脏便越觉的痛。
可是,凤离青亦是那般骄傲的一个男人,即使心脏疼的好像有个人伸手进去,用可以捏碎了它的力道在用力的攥紧,他仍是露出了温柔平淡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