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看天色尚早,就到岛上随便走走。因为今天是度假村新开业,客房和餐厅都在优惠酬宾,所以岛上游人不少,红男绿女随处可见。
虽然已经是傍晚了,水上的摩托艇还在来来往往的飞驰,不断有游客上岛。江风拾阶而上,看到原来的林间小路,现在都变成了木板路,散发着松木的清香,走上去很舒服。路边的指示牌,垃圾桶看上去都很上档次。信步走到小岛的北面,沿着实木铺就的小路走下去,又看到了路边的那块大石头。想起尹红妹在这块石头旁对他说的那句“你真是不懂人心”的话,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的,尹红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可惜今天他懂了人心,却被尹红妹耍了一把。
晚饭也没心情去餐厅吃,打了服务台的电话,让服务生送到房间了一份简餐,没滋没味地吃了,躺在床上看电视。还好,电影频道的佳片有约节目里正在播放老电影《廊桥遗梦》。
江风虽然已经看过一遍,还是被女主人和摄影师的恋情深深打动了。弗朗西斯卡说,罗伯特,你身体里藏着一个生命,我不够好,不配把它引出来,我力量太小,够不着它。我有时觉得你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比一生更久远,你似乎曾经住在一个我们任何人连做梦也做不到的隐秘的地方。你使我害怕,尽管你对我很温柔。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时不挣扎着控制自己,我会觉得失去重心,再也恢复不过来。
爱情总是凄美的,江风这样想。只是像罗伯特和弗朗西斯卡这样的爱情绝唱,也只有发生在那安静的,世外桃源般的乡下,远离世间的纷纷扰扰,远离人们的视线。所以在那仅有的两天时间里,他们才能撞击出耀眼的火花,然后疯狂燃烧。
可现实的人们,所要经受的诱惑太多了,肉体的,物质的,精神的,形形色色,纷至沓来,防不胜防。所以男女之间的所有感情,都不可避免地刻上了世俗的烙印,那些绝对纯洁的爱情,也只好存在于书本上,电影里罢了。
江风胡思乱想了一阵,忽然变得焦躁起来。既然人人不能免俗,既然自己已经堕落,那就堕落得更彻底点吧,反正这个世界,真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
夜渐渐深了,热闹了一天的小岛渐渐安静下来。江风关了电视,关了灯,走到窗前去看那月光下的水面。初冬的天气,夜风从水面上吹来,扑面已经有了寒意。月光皎洁,撒在水面上,却被夜风晃碎,成了满河斑斑驳驳的碎银。
远处,一束灯光在水面上晃动,江风就盯着那灯光出神。灯光越来越近,风中传来摩托艇的引擎声。
这深更半夜的,还有人来岛上?江风这样想着,看到摩托艇已经靠拢了岸边,从船上跳下来一个裹着风衣,戴着帽子墨镜口罩的女人,全副武装,女特工似的。
江风觉得有点奇怪,这女人怎么这样扮酷,夜里还要戴墨镜?难道秘密来岛上会情人?想到今夜自己孑然一身,不禁叹了口气,关了窗户,去浴室洗澡。一边洗着,一边怨恨尹红妹耍了自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尹红妹不说那句“到时候你不准打呼噜”,江风也不会觉得如此失落。
正在失落之时,忽然听到隐隐有敲门声。以为是幻觉,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关了淋浴侧耳去听,果然是自己的房门在响。还以为是宾馆服务员,也不穿衣服,挺着身子走过去把门开了个缝,伸头一看,吃了一惊。门外站着刚才船上下来的那位戴着墨镜的女子!
就在江风迟疑的当儿,那女人挤身就进了门,又随手把门关上,怕被人看到似的。江风急忙用双手遮了下身,说你你,你找谁?
那女人拉掉帽子和口罩,摘掉眼镜,笑着说我这妆化的不错吧?
江风像一条搁浅得快要窒息而死的鱼又跃进了水里,惊喜地叫了一声,红妹,是你!
尹红妹说当然是我,我说话算数的。说完才发现江风竟然一丝不着,呀地一声捂了眼睛,说你这坏人,就这样光着身子迎接我啊。
江风再也不拿捏自己了,一把把丰满而柔软的尹红妹抱起来向床边走,说红妹,今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尹红妹勾了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我又没说让你放过我。
江风急不可待,扑通一声把她扔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那床是新床,还没人睡过,床垫弹性极好,把尹红妹的身子弹起老高。江风不等她落下去,就顺势抱住就压了上去,捧了她那张俏丽的娃娃脸,一张嘴就把她柔软的唇吸进了嘴里,如吸进了两片散发着水果香味的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