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对姐妹花之间还有什么仇怨?
她静悄悄地待在角落,却不想纪橙橙并不打算放过她,话锋一转,便把战火烧到了她的身上。
纪橙橙睨着她,语气不善:“我还以为林小姐死在荒郊野外,正准备庆祝一番老天有眼。呵,果然祸害遗千年!”
她流露出愤恨,好像她卷入案件都拜林甘蓝所赐:“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污蔑我,陷害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都记在老天爷的账簿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收拾你了。”
“污蔑你?陷害你?”林甘蓝大笑,扶住了腰,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每一次见纪橙橙都有新的收获,林甘蓝再次感叹她的脸皮厚:“真比八达岭长城拐角的城墙还厚,火箭炮都轰不穿你的脸皮。”
纪橙橙还未动,纪母先拍案而起:“林小姐,案情还未调查得水落石出,谁是谁非还说不准。我相信橙橙不会故意放火烧厉家,她从小就柔弱单纯,连只蚂蚁都不愿踩死,更遑论放火烧房子了。”
纪橙橙牵住纪母的衣角,配合得做出孱弱小白兔的样儿。
林甘蓝厌恶地移开脸,和她们理论的兴趣缺缺,纪母完全被纪橙橙洗脑了,即使摆出了确凿的证据,她依然先入为主,认为纪橙橙是被陷害的。
看破这一点的,还有纪如珠。
她冷笑着,拨开了纪母,一步步坐在纪橙橙对面。
“姐,你怎么了?”纪如珠的表情略微诡异,落在纪橙橙眼里,她的心跳不由打鼓似地加快了几分。
纪如珠单刀直入:“橙橙,厉家的火是你放的吗?”
纪橙橙噤声,低垂了眼眸。
纪如珠语气冷硬,补充道:“别想撒谎。如果说谎,纪家不会救你。”
纪母去拉她的手臂:“如珠,你怎么对妹妹那么凶?都说了,她不是凶手,是被人陷害的啊!”
“闭嘴!”纪如珠甩开纪母,眼神没移开过半寸,定定地盯着纪橙橙,“这么大的人了,不需要别人代替发言,让她自己讲。”
纪橙橙踌躇良久,一直不曾抬头直视,弱弱道:“其实答案你都猜到了吧,何必追根究底呢,姐姐。”
最后那声“姐姐”充满浓浓的哭腔,引得纪如珠也红了眼圈。她竭力维持平静,挺直脊背,继续问:“为什么放火?”
“你明明都知道。”
“因为厉晋远?”
纪橙橙蓦地抬起头,明亮的眸子张望四周:“其实阿远哥哥也来了吧,就藏在某个地方,你们想让他亲耳听见我承认,破坏我跟他的关系。”
她的语气笃定,伸长了脖子环视,仿佛真相信了自己的臆测。
林甘蓝拧眉,听她肖想自己的男人,心里不痛快,轻呵一声:“脸真大。你算哪把小夜壶?我的男人为什么要来见你?”
林甘蓝刻意强调厉晋远的归属问题,惹恼了纪橙橙,她豁然站起身,怒目而视:‘狐狸精!要不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勾住了阿远哥哥的魂儿,现在就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妖精,至少漂亮,总比奇丑无比的怪物好。再说了,我和厉晋远男俊女靓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妖怪反对?别说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就是安好,也不会多瞧你一眼!”
纪橙橙顿时失神:“阿远哥哥受伤了?”
她突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反倒让林甘蓝愣住了,居然对情敌生出了一丝怜悯——纪橙橙似乎真的很喜欢厉晋远。
少倾,纪橙橙牵出一缕苦笑,跌坐回凳子,喃喃自语:“我不该问。我已经不能再喜欢他了,自然不应该再问关于他的事情。”
会面室陷入了落针可闻的死寂,只能听见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一旁的警察提醒道:“会面时间还剩三分钟,家属抓紧时间。”
纪如珠猛地跨到桌前,双手撑住桌面,陡然间占据了纪橙橙的所有视线,急迫质问:“最后三分钟,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纪橙橙吃了一惊,还陷在恋爱失败的悲伤里,顾影自怜,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致,摇了摇头。
纪如珠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腾地跃起,攥住纪橙橙的衣领,呲牙裂目,低声怒吼:“晴晴的死,你真没什么向我交代的吗?”
平地炸开一道晴天霹雳,纪橙橙完全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纪如珠会抛出这个问题,仔细回忆,似乎在进入会面室之初,纪如珠就稍稍提过一次。
纪橙橙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线,暗暗懊恼自己怎么一时被林甘蓝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到纪如珠的反常呢。
冥冥中,似乎命运的轨迹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