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龙议长看见霍绍恒和季上将都是同样古怪的神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纳闷地走到季上将身边,弯腰问他:“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上将忍住笑,摇头道:“顾念之才刚刚满了十八岁,你就想要她几年后震住你们议会的那帮牛鬼蛇神?!——你也真太看得起她了。”
“才十八岁?!”龙议长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在客厅里走了几圈,龙议长还是不想放弃,对霍绍恒道:“总之不管她多大,一旦查清她的身世,我一定要说服她加入我们议会。”
“……龙议长,念之还小,还要读研究生。”霍绍恒沉着说道,十足大家长的神情,“等她毕业之后再说吧。”
“已经是研究生了,不能只单纯地念书,她还可以来我们议会实习啊!”龙议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觑着眼睛问霍绍恒:“顾念之呢?”
“睡了。”霍绍恒明知这个时候顾念之肯定没有睡,但还是大言不惭地告诉龙议长,顾念之已经睡了。
反正龙议长又不可能亲自去卧室查看。
龙议长看看手表,发现几乎已经快要到零点了。
他索性坐了下来,对霍绍恒道:“今天就在你这里过新年夜。”抬头看向季上将:“怎么样?老季?来一盘?”
龙议长和季上将两个人都爱下围棋,而且水平还旗鼓相当,因此两人最爱手谈。
霍绍恒招呼勤务兵拿来棋盘,让他们对弈,自己起身道:“两位慢慢下,我去吩咐厨房的勤务兵做夜宵,再去书房看看。”
“去吧去吧!”季上将和龙议长头也不抬地说道,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棋局当中。
霍绍恒命勤务兵在旁边候着,自己先去看陈列。
陈列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紧张地准备宋锦宁的病历和治疗过程,不断删删减减,务必要“造出”一份天衣无缝的记录。
霍绍恒推门进来的时候,陈列吓得一抖,差一点从电脑椅上摔下来。
待看见是霍绍恒,陈列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道:“你都不敲门啊!吓死我了!”
霍绍恒没理他,径直走过来看陈列做好的病历记录,一边看,一边轻声道:“都在这里了吧?不该说的这里没有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陈列推推鼻梁上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上亮晶晶地都是汗,“我办事,你放心。十年前我还是医学院的学生,就被你拉上贼船,帮你偷天换日,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该信我?”
霍绍恒修长的手指弹弹那份病历,“算你识相。”
顾念之的名字,上面只字未提,甚至连捐骨髓的事都没提了,取而代之的,只是说在医院的秘密骨髓库里找到合适配型,给宋锦宁换上,让她虚弱的身体得到尽快恢复。
精神疾病本来就是医学上的灰色地带,很难说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也很难说到底能不能治愈。
陈列在打马虎眼上面是专家,因此在他避重就轻地叙述当中,宋锦宁的痊愈成了一半靠医术,一半靠运气的小概率事件,完美回避了顾念之在其中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