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只能走到今天为止,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想把所有的话都说给你听,我想再叫你一声妈妈。可是,我等不了了。”
听到这里,我视线早已经模糊,泪流满面。但是,蛇人还在继续念着。
“直到生命走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对你是多么的依赖。那种感觉,甚至于比我母亲还要亲。母亲的感觉,在我脑海里已经全部化作了仇恨。只有你的身上,透着那种天真无邪和浓浓的单纯感,在你的身上除了正常的喜怒哀乐以外,没有仇恨,也没有悲伤。说真的,生命走到这里,想着自己即将在这世上消失,我真的有点不舍和不甘,我想哭,李曦,我想哭。”
突然,蛇人不念了,捂住自己的脸趴在了天台的护栏上。我的视线也已经彻底的模糊,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脑海里,小萝莉的样子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
她的笑容,她的脸和她笨手笨脚朝我跑过来的模样。
那一次,我因为误解而将她赶走,她就站在远处委屈的看着我。就是那样一张三岁小孩的脸,让我心底的热泪瞬间彻底的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眼前的东西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然后,我再次听到了蛇人的说话声:“我没有念完,我接着念。”
我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但是心里又渴望听,虽然是蛇人的声音,但是我仿佛听到了小萝莉的声音,像是她亲口对我说一样。于是,我虽然极度不愿意,却没有阻拦蛇人。
蛇人则继续念了起来:“李曦,我还想求你最后一件事情,你答应我好吗?你和蛇人以及刘紫灵一起,完成我最后的心愿,好吗?”
念到着,蛇人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瞬间,整个天台就只剩下楼底下传来的模糊喇叭声。我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忍不住站直了*问蛇人:“小萝莉所说的是什么心愿?”
蛇人也擦了擦自己的脸,声音发颤的说道:“其实,两只狐狸,我们只杀死了一个。害死小萝莉的,正是最后的那只狐狸。原本,我们两个都是要葬身在那狐狸手上的,最后时刻,小萝莉拼死将我护送了出来,然后我才可以苟且偷生到现在。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小萝莉都已经重伤,小萝莉伤情更重,已经处于临死的边沿。最后时刻,她才会满世界的找你,想见你最后一面。可是。”
蛇人说到这,我内心的悲伤再度止不住的爆发。
他接着说:“可是,即便跑到了这个天台上,我们还是找不到你。最后小萝莉便在这天台上化作了黑烟,消散了。”
我木讷的说:“那是彻底的死了吗?”
人有灵魂,妖同样有,我不信小萝莉会什么都没剩下。
蛇人回答:“死了,彻底的死了。你估计忘记了吧,小萝莉的身上钉有三根锁魂钉,凡是被这钉子钉过,她的魂就已经残缺不全。只要肉身一死,魂也将彻底的消散。”
我忍不住咬了咬牙:“怎么会这样?”
蛇人摇头:“不过,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小萝莉的母亲其实留给了她一样宝物,或许借着这个宝物,她可以慢慢的凝聚魂魄,也许千年也许万年,也许十年二十年,她的魂魄会再现,不过几率太小了。”
摇着头,蛇人指了指我面前的那块地板:“这就是小萝莉最后消散的地方。”
我听到这句话,内心里已经拧成一团。脑海中,关于小萝莉的记忆反反复复的出现。不论是她天真无邪的笑容,还是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或者是她恢复记忆以后那双仇恨的眼睛。都仿佛是一根根的尖刺一般,狠狠的朝着我心里戳来。
瞬间,我感觉*失去了力量,不自觉的往后倒。我突然咬紧了牙关,一把揪住了蛇人的脖子:“你他么的这个混蛋。”
蛇人没有反抗,而是悲凉的看着我:“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她。”
我盯着蛇人,双手发抖,不自觉的松开了。此刻,我脑子里面已经一片空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不相信,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更无法相信蛇人所说的一切。我心中充满了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蛇人默默的看着我,但是他眼睛里已经流出了眼泪。我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块空地,透过这块空地,我似乎听到了小萝莉最后时刻悲凉的叫喊声:“你在哪?”
我,似乎看到了小萝莉,但是我死劲的回答,她却听不到。她慢慢的蹲在了地上,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永别了,李曦。”
然后就在我眼前这块空地上,小萝莉慢慢的消失,化作尘雾朝着四周飞溅。一旁,蛇人拼了命的哀嚎。
突然,我醒过神来,咬紧牙关对蛇人说:“她在哪?”
蛇人也回过神来,双眼凝视着我,一脸的不解。我于是又站了起来,死死的抓住蛇人的脖子,吼道:“我问,狐狸精在哪?”
蛇人狠狠的握紧拳头,脸上忽然也浮现出无比愤怒的表情来:“我知道她在哪,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蛇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就朝着楼底下狂奔起来。这一刻,我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怒火。狂奔中,我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的冰冷,但是眼睛里还是止不住的流泪。因为我似乎听到,小萝莉在一声声的叫我:“李曦,你一定要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情,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帮我母亲以及我报仇。我从没求过你任何事情,只求你答应。”
我的心里一遍一遍的嘶嚎着:“可嫣,你放心的去吧,你的仇,我来报。”
不知不觉中,我跟蛇人已经跑出去很远很远了。大街上,车辆横行,而我们丝毫也不停留,直接从川流不息的马路中间穿过。街道上,一声声刺耳的刹车声不绝于耳。
突然,又一辆汽车刹车,然后从汽车里伸出一颗脑袋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阵大吼:“你们他么的想死是吧?想死也别他么来害人啊。”
听了这话,我和蛇人双双停住,然后猛的一转身然后两人一发力,直接将那辆车抬了起来扔到了人行道。那个骂我们的人甚至于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裤裆里面就已经传来了尿骚味。
我们不停,继续狂奔着。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在怒火中。突然,我们停住了。因为,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刘紫灵。
刘紫灵抱着我们的孩子,就这么默默的站在我们前面冷冰冰的看着我们。在怒火中,我似乎有些认不出她来了,我对着她就是一阵大吼:“给我滚开,别挡路。”
刘紫灵却冷笑了起来:“我可以让开,我甚至可以消失,可是你们两人,真打算就这样去找那只狐狸精拼命?李曦啊李曦,我以为你已经成熟了一些了,可是没想到却还是这般的无脑。且不说,你们能不能找到那狐狸精,就凭你们现在的情绪,能不能打得赢那狐狸精还是一回事。”
刘紫灵说着,已经让到了一边:“如果你们真要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们,想走的,就赶紧走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紫灵的声音仿佛透着魔力。就这么眨眼的功夫,我的怒火竟然瞬间就消散了不少。我回过了神来,内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空虚。人,也在瞬间彻底的僵住。
我默默的看着刘紫灵,情绪也一点点的平静下来。这时,蛇人怒吼了一声:“不论怎么样,我一定要让那只狐狸精付出代价。”
突然,我有些想明白了。听到蛇人的话以后,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蛇人,罢了吧,我们先回去,等情绪平静下来,再慢慢的想办法。”
听到我这话,蛇人满脸的不解:“怎么,你打算退缩?好,既然这样,那我一个人去。”
说着,蛇人真的撒腿就往前跑。可就在这时,我一拳头直接打在蛇人的后脑勺,直接将他打趴在地。爬起来以后,蛇人要对我发火,可是拳头扬起来之后,却又放下了:“你们说,要怎么办?”
我轻轻摇了摇头:“小萝莉的仇,我一定会报。但是,我们不是这样报的。”
我笑了笑说:“回去吧,回去以后我们慢慢的商量。”
蛇人终于也冷静下来,不再多说什么。接下来,我们均沉默不语。回到家以后,我压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彻底的释放开来。这时我才对蛇人说:“紫灵说的没错,就以刚刚我们的情绪,别说能不能找到狐狸精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赢他。”
我内心里十分的清楚,蛇人和小萝莉联手,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力量。小萝莉恢复了记忆之后,光凭本身的力量,早已经在我之上。
可是,即便如此,最后小萝莉还算丢了性命。很明显,对方并不好对付。首先是狐狸精,狐狸精实在是太过狡诈。而且能够打败小萝莉,也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如果贸然前去,只不过是陷入罢了。听完我的话,蛇人也微微摇了摇头:“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会给小萝莉报仇,所以你也不要失望。”
谈话到此结束,我们分别回自己的屋子了。躺在床上,我却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由于睡不着,我便乘刘紫灵睡着之后悄悄爬起,然后坐到了院子里面。盯着门口的那棵树,一阵悲伤再次浮上心头。因为,当初这个院子,就是我跟小萝莉给清理干净的。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我猛的一回头,只见蛇人静悄悄的蹲在我身后。我不解:“你也没睡?”
蛇人轻轻摇了摇头,说没睡。然后他长叹了一声之后,说:“我知道,你心底里也放不下小萝莉。不过,我想明白了。在这千年之间,我见证了太多太多的生死,有妖也有人。不过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小萝莉的。”
我心中大惊,忙问道为什么?
蛇人叹了口气说:“首先,小萝莉身上带有一件宝物。其次,在小萝莉消散的一瞬间,去清楚的看到,小萝莉的身上飘出一股不甘的怨气。小萝莉不甘死,所以她的魂一定无法全部消散。小萝莉的意识,将会漂浮在这个时间,化为混沌。然后,时机一到,他会再度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