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到这些人,我心中顿时就是一阵莫名。不知道这些人是****父女的徒弟,还是些什么人。也没打招呼,我径直朝着****父女的那栋屋子走去。
刚走过去,刚好看到一个人从里面推门出来,手里端着个簸箕,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
几年不见,当初还是十八岁少女的****,此刻看着却有点村妇的模样。皮肤黑了,也粗糙了不少。不过,那张脸以及身材却仍旧如当初一般的完美。
我愣了愣神,半响才说出两个字来:“****?”
端着簸箕的****也愣住了,手中的簸箕居然掉落到了地上,她看着我,走了过来,走近了才突然大喊了一声:“你是,李曦?”
我点头,有种被拐走的孩子终于找着了娘的感觉,泪水竟然止不住的泛滥。****眼睛立刻就红了:“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其实,这是喜悦。我也忙平静了一下心情,才说:“是啊,我回来了。几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这个村庄也彻底的变了。看样子,这几年你们做了不少事啊。”
****擦了擦眼睛也说道:“是啊,做了很多事,烟会已经再次成立了。不过,我们这次不只是只将烟术传授族人,也会外传,已经开放。你走路来的吧,估计也累了,走,我带你进屋慢慢说。”
说着,****来拉我的手,又说道:“对了,这是我孩子,已经三岁了。”
听到****这话,我突然转头朝她旁边的孩子看去,心中顿时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可能,是一种失去的感觉。毕竟,几年前我本是可以留在这里然后成为****的丈夫的。今天一回来,却看到她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怎么,你不高兴吗?李曦,你知道的,我需要生活,所以不能一直等你。”
我却忽然一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有点意外。真是没想到啊,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恭喜你。”
****半转过头来:“你呢,还单着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也已经结婚了,而且也有孩子了。”
此话一出,****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失望。其实我能看得出,****对我仍旧有些藕断丝连的感觉。她的心里可能装着的仍旧是我,而且如果没有结婚,她也会一直的等我。为什么最终结婚了呢?因为一个女人,她等不起。
看到****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我也觉得内疚,当初我的转身实在太决绝。
恰好在这时,****的父亲突然出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大老远的,我就听到一嗓子大叫:“咦,这不是我们的大恩人李曦吗?”
听到声音我一抬头,就看到****的父亲走了过来。在****父亲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小伙,看上去跟我年纪一般,长相平凡,不过面相挺和气。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的丈夫了。
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不过看着挺老实,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也连忙打了个招呼:“哎,王叔叔,是我啊,我回来看你们了,话说你们实在让我意外啊,村子都搞得这么大了。”
****的父亲却没有露出笑脸来,而是长叹起来:“可是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啊,要不是李曦你的帮助,我们父女两都已经命丧黄泉。其实,我们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的,没想恩人今天才回来找我们。”
说着,****的父亲忽然看了看旁边那个年轻人说:“这是救了我跟****的恩人,快跪下。”
说着,他们居然真的跪了下来。见状,我大吃一惊,急忙将他们扶起。可是,不只是****三人,连同四周那些陌生的脸孔也全部跪在了地上,高呼了起来。
“谢谢恩人救命之恩,谢谢恩人拯救了烟会,恩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听着这响亮的喊声,我渐渐的迷醉。许久,所有人终于站了起来,****的父亲满脸微笑的要将我请进屋里,今晚上不醉不归,不过我却拒绝了。直接了当的说道:“王叔叔,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来跟你们告别的。我只是路过这,顺道进来看看。”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不好看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道别?”
我摇了摇头:“我的劫难马上就要来临了,可能我从今往后会在这世上彻底的消失,所以在那之前,我要跟你们道个别。”
****和****的父亲越发的紧张了,连****的丈夫也紧张的握紧了双拳,问道:“恩人,你说说,究竟是什么劫难?咱们烟会现在也还是有点实力,你当初救了我们烟会,现在你需要帮助,我们义不容辞,绝对不眨一下眼睛。”
****的父亲也说:“是啊李曦,到底什么事,只要用得着我们,我们绝对义不容辞。”
看着他们,我心中非常的感动,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们,帮不上忙。”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默默的转身朝着山上走去。身后传来了****父女的追喊声:“恩人呐,你这是干什么啊,好歹已经回来了,怎么就不能进屋坐坐?”
我停下了,转身看了他们一眼,道:“不了,还有人在等我,我只是路过而已。如果有命回来,我一定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没想到,****父女却没有停,而是快步的跑到了我的旁边:“既然这样,那让我们送送恩人。”
我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相送千里,终究一别,何必搞得这么伤感。”
说着,我继续往前走。而烟会里的人一声不吭,居然继续跟在我的身后。这一路走到了半山腰,回头看时,发现他们仍旧站在我的身后。我又说道:“回去吧,真的不用送了。”
几年未见,****的父亲已经有些驼背,显然是操劳过度。他弯着腰很是认真的说道:“恩人好不容易回来,却不肯进屋,咱们只是送送恩人罢了。您走你的,不用管我们。”
无奈,我只好任由他们在身后跟着。一直走到了山顶,又开始下坡,最后来到了半山腰的那栋屋子前。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山底下停着的豪车,牛高马大的蛇人正站在豪车前朝我们张望。
走到半山腰的这栋屋子前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过脚下却没停,径直走了过去。而身后,已经传来了父亲的说话声。说的正是当年在眼前这栋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仍旧跟着,直到走到了公路旁,我上了车。坐到车上,我打了火,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公路边的数人,挥了挥手说道:“回去吧,我也该出发了。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他们的眼中,都透露出很奇怪的目光,有不舍的,也有惋惜的的目光则在闪烁着,似乎有眼泪要渗出。
终于,他们也挥了挥手。于是我不再停留,转头看向公路前方,猛踩下油门。车发动了,在后视镜里,烟会那群人一直站着没动,直到越来越远,然后消失不见。
身后传来了蛇人的说话声:“他们是谁?”
我叹了口气道:“一群故友,多年未见了,再相见时果然是有些伤感。”
蛇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车继续往前开,跨过好几座城市,在高速路上一路飞驰。最后,一头扎入我老家所在的县城。
这个县城仿佛亘古不变一样,每次回家的时候,除了街道上的行人略有不同以外,其余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我直接将车停在了家楼下,拉*门,车外传来了邻居八婆们的怪异惊叹。
“咦,都以为这一家子人不知道是出事了还是怎么的,如今人家的孩子居然开了这么好的车回来。看样子,只怕是发了财搬走了吧?”
没理会他们,我径直上了楼。打开门,看到屋子里面已经布满了灰尘,我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到了父亲的灵位前拜了一拜。千言万语憋在心头,却说不出来。
在家里停留的时间不多,毕竟这个家已经很久没住人了,停留在这也没有丝毫的意思。最后关上了门,我叹了口气,就下楼继续上路。路上,才对蛇人说:“这是我长大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地方,我开始进入玄门的。”
蛇人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看着我,一脸的惊叹,却不说话。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加快了车速,朝着埋葬刘隋的那个小镇开去。车一路飞驰,约莫天黑的时候,终于开到了那个小镇。车刚一进镇子,我便马不停蹄地往刘隋的坟墓开去。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这一路上,我的心里总是有种淡淡的伤感,打不起精神来。特别是,当此刻车接近了刘隋的坟墓的时候,无数曾经已经遗忘的画面,现在居然再度浮上心头。
我其实害怕见到刘隋的坟墓,但是却又知道,不得不见。我也害怕见到金源,害怕金源质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去地狱。
不过,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不一会的功夫,车就缓缓的开进了刘隋的坟墓。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一个很显眼的小木屋。小木屋里,透出暗黄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这暗黄色的光芒还在摇晃闪烁,说明这是蜡烛的光芒。
我们离这小木屋还有至少二十米的距离,不过没有路上去了,我们只好下车用步行的。缓缓地,我们走到了这栋木屋的旁边。站在这,已经能看到木屋旁边孤零零的一座坟墓。坟墓在黑夜中,透出丝丝的阴森之气。
我们正准备朝着木屋的正门走去,没想到这时,木屋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屋里里面,一个全身素衣,头顶上带着一条长白布的金源走了出来。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灯笼,灯笼里面放着一只手臂粗细的蜡烛。这个叫做地灯,是专门用来给死人照明的。
看到金源,我和蛇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只见金源提着那个灯笼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刘隋的坟墓,最后在坟墓前跪下,声声的说:“师父,听说那边没有阳光,也很冷,我给你送灯来了。您这一走都已经一年多了,过得怎么样了?”
看样子,金源对于刘隋的死,到如今仍旧没有放下。看着金源的一举一动,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仍旧没有打断他。
放下了灯笼,金源又参拜了几下,说道:“师父,您别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继续陪着你。”
说着,金源站起身往回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居然没有看到我跟蛇人。直到走近了,差点撞到了一起,金源则才突然停下,抬起头朝我们看了过来。
当看到我的时候,金源的那张脸瞬间陷入了惊讶之中。一年多不见,这家伙也不打点打点自己,脸上已经满是胡渣,头发也已经乱七八糟的。
我们相互看着对方,都是一阵的沉默。良久,金源才说:“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我来了。”
金源脸上的惊讶又消失了,他摇了摇头说:“谢谢你来看师父,进屋坐坐吧。”
说着,他默默的朝着屋里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起头。进屋以后,金源递给我一个用袋子装着的东西:“来,这是你的。”
我不解,不过还是接下了,打开来一看,正是我的羊皮画卷。我眉头微皱,内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不明白金源的意思。没想到这时金源却说:“不用惊讶,是师父告诉我的,你很快就会回来拿走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