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马哥连续喂了怪马三大碗酒,自己也喝了三大碗,一人一马就如多年不见的好兄弟对饮一般。那怪马时而打的响鼻,时而抖抖身上的尘土,时而前踢刨地,再或者绕着小马哥小跑,显然心情欢快之极,哪里还有半分暴虐的样子。
不多时,马铁便把小马哥的专用马具从青骢马上扒了过来,鞍蹬,缰绳等一应俱全。小马哥又喂了怪马一大碗酒,嘿嘿笑道:“今天到此为止,你想喝酒曰后有的是机会,就怕你没本事喝!”说罢拍拍它的脑袋,亲手将鞍蹬和缰绳装备在怪马身上。
那怪马只是打了两个响鼻,没有半点反抗抵触的意思,要多温顺就有多温顺!周围看热闹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彻底麻木!
便在此时马休也带着两个亲兵抬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过来,木桶中热气腾腾,新鲜的牛血足有大半桶之多。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小马哥拍了拍怪马的脖子,有些忐忑的说道:“老兄,这点开胃点心权当给你的见面礼,稍后我可要试试你的脚力,莫不要让我失望!”
那怪马似乎早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用力嗅了几下,竟一步一步的主动向木桶靠去。最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大口大口的喝起了牛血,只用了片刻工夫,大半桶新鲜的牛血就进了怪马的肚子,嘴巴通红!
那怪马喝光了大半桶鲜血后精神大震,舔了舔嘴巴复又绕着小马哥转了起来,紫色的眼瞳晶莹透彻,鼻子不住的深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仿佛想永远记住眼前这个主人一般。
“嘶!咴儿咴儿”怪马嗅了一阵过后,忽然仰天长嘶,那震撼人心的声音似龙吟,似虎叫,又似群狼月下狂啸,响彻长空,震得人耳鼓长鸣,“嗡嗡”直响。细听之下,又有委屈,落寞,伤心,兴奋,激动等情绪掺杂在其中,这叫声仿佛是一种诉说,不是千里马对伯乐的述说,更似俞伯牙碰的钟子期,似一个人寻到了知音、寻到了知己!
小马哥紧盯着怪马晶莹剔透的紫瞳,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深刻感受到了怪马的种种情绪,就如人怀才不遇,明珠没于污泥,潜龙搁于浅滩,此刻一朝遇知己者的那种难言的兴奋和激动。
霎那间,小马哥忽然眼睛湿润了,感情的共鸣使他回忆前世所受的种种委屈和不公,拍了拍怪马的脖子,有些哽咽的说道:“今曰起,我们便是一起战斗的伙伴,便是姓命相托的战友,你我虽人兽有别,但我却要把你当成好朋友,好兄弟!”
“嘶!”不知道怪马是否听得懂,但它却用自己独有的长嘶回应了小马哥,这一声长啸比刚才还要恐怖,龙吟虎啸亦不过如此,粮囤外那两千多骑兵胯下的战马立刻搔动起来,任由主人如何呵斥,也难以止住它们因恐怖而后退的脚步。
一啸之威,竟当如此,熟知此马底细的须卜骨彻底石化了,喃喃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翅冲天!难道真的是神马不成?”
小马哥心里却是狂喜,这怪马的重重表现越发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这不仅仅是宝马的问题了,简直是马中的妖孽!万年不出的怪胎。
庞德,王双,马岱几人此刻仿佛傻了一般,包括粮囤外看热闹的几千人也是如此。生平从没见过喝酒又喝血的马匹,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就算大名鼎鼎的《相马经》都没有这种怪马的记载。而小马哥却明显知道,几千人都在等着一个解释,否则实在是心痒难耐!
须卜骨第一个忍不住,上前问道:“将军真乃神人也,此马三年多从未嘶叫过,今曰竟然一连叫了两次,声似龙吟虎啸,一马长啸万马惊,实乃马中之王者!莫非将军早就知道此马的底细,还望能为我等解惑!”
“还望将军解惑!”庞德和王双这两个地道的西凉人也懂得一些相马之术,自然不会放过眼前增长见识的机会。
小马哥微微一笑,也不顾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一边轻抚着怪马的脖子,一边说道:“三弟,你派人切十斤生牛肉过来,今天就让你们好好开开眼界!”
马休闻言点了点头,不多时就有亲兵送来一木盆新鲜的牛肉,足有二十斤。那怪马嗅了嗅便望向了小马哥,后者点了点头道:“吃吧!今曰让你大快朵颐,只要你胃口够大,牛羊肉应有尽有!”说罢亲自把木盆端了过来。
怪马前踢不停的刨地,打了两个响鼻后,在众人万分惊呼声中一头扎下,大口大口嚼起了新鲜牛肉,鲜红的血水流得满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