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境

房间，我记得我从未跟他提过的。

    其实刚刚的梦并非偶然，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病好之后整个人就有些恍惚，每天都梦到自己生活在一间梦幻的屋子里，有一个宠爱自己的大哥哥。

    类似的梦做的多了，我都几乎把它当真，直到有一天我彻底痊愈，这个梦也不再出现了。

    若非今天突然又掉进同样的梦境里，我都想不起这件事。

    “你喜欢就好。”阎钟离断章取义地说道，拿起一旁的衣服套在我身上。

    我连忙接过来自己穿，“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带我过来的吗？”

    阎钟离点点头站起来，“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你这几天就先呆在这里。好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我迷迷糊糊地被他牵出去，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了饭厅。

    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劲瘦的背影坐在餐桌前，听到动静转过头。

    “小曦曦，你终于醒了？”

    这人带着一副金框眼镜，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身上铁灰色的西装却恰到好处地帮他隐藏了他的属性。若不是那句轻佻的小曦曦，我真的会以为这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陆辛南，你是不是皮痒了？”

    阎钟离挑眉看了他一眼，射出的眼光凉飕飕的。

    陆辛南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这人就是太无趣了，对吧小曦曦？”

    我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兀自走到了餐桌，“好饿，我都没力气说话了。”

    这两个看起来都不好应付，我还是把自己管好吧。

    吃了饭，阎钟离有事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跟陆辛南大眼瞪小眼。

    “咳……你别这么看着我，想说什么就说吧。”陆辛南扶了一下眼睛，镜片反射出一道白光。

    “你真的只是个人类而已？”我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怎么看着这么像只狐狸？

    不能怪我这么想，毕竟跟阎钟离混在一起的不是鬼就是妖，我实在想不出有人类会跟他当朋友。

    陆辛南无奈地扶额，“对对对，不然我能是什么？鬼吗？”

    “那你……”我组织了一下措辞，“那你知道阎钟离他……身份特殊吗？”

    “你是指他是只鬼吗？”

    我一愣，“你知道？”

    陆辛南换了个坐姿，靠近了我一些，“我不仅知道他是鬼，还知道他是只很厉害的鬼，所以这不是在抱他大腿吗！”

    我相当理解地点点头，阎钟离的大腿的确够粗，却也不是人人都能抱的，陆辛南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这么简单。

    “你不怕他吗？”我好奇地问。

    正常人都会怕的，我如果不是因为有阴阳眼，习惯了这些东西的存在，肯定也不能接受。

    陆辛南却淡淡地笑起来，“怕什么？不见得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也不见得所有的鬼都是恶鬼，每个物种都有两极的存在，否则怎么维持他们之间的平衡。”

    “的确是这样，但很多人对于鬼神论却是天生的敬畏，你跟他们不一样。”

    “因为我跟你一样啊。”陆辛南暧昧地眨眨眼。

    我打了个哆嗦，把他推开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千万别跟你家阎大人说，他会撕了我的。”

    这是我第三次从阎钟离熟悉的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第一次从一个女鬼口中听到，第二次是草木之灵，第三次是个人。

    我横了他一眼，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都叫他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