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年月,笋子和菌子可都是稀罕物,谁家也不会天天都吃,村人上山采了,多的晒干了拿去卖,少的留着逢年过节,或是招待客人的时候再吃。
二丫和三丫也是省得的,当下齐齐应了。
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叩响了院门。
谢悠然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高大挺拔的声音,惊讶道:“墨辞?你怎么来了?”
韩墨辞从背篓里拿出了一把草药,“你下午从陡坡上滚下去的时候,我见你神色不对,猜想你身上肯定哪里受伤了,所以刚才我又去采了点药草,你把它捣碎了涂抹在身上,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谢悠然一时呆住了。
她的手肘和背部的确有被尖利的石块和荆棘划破皮,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疼。
可她并没有告诉他,他竟然也注意到了。
满心感动和复杂的情绪,她艰难地启唇:“你,没有回家?”
他笑了笑,道:“回了,又去了后山,放心吧,这草药并不难采,山脚下就有,我没有进到山里面去。”
谢悠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墨辞,谢谢你。”不知道是多少次,她对他说谢谢了。
“不用客气。”韩墨辞道,“是我带你进入望天峰那一带的,你出了事,我应该负责任的。”
谢悠然站在那里,看着夜色中的少年,心绪如潮水涌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淡淡的夜色中,她眨巴着眼睛,眸子里流光溢彩,似乎比天上的天亮还要迷人。
韩墨辞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喉结耸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本来送完了药草,他应该马上就走的,可莫名的,脚步却不想挪开。
对面女孩的面庞在月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身上似乎还有一种少女特有的淡淡的馨香。
回想起下午在潭水里揽住她时,手掌心底下那柔软纤细的感觉,他一时有些心潮澎湃,眸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月色流淌,两个人对面而站,谁也没有说话,但温馨美好的气氛却缓缓徜徉。
这一刻,他竟不舍离去。
直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咳嗽,他这才如梦初醒,急促地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我走了,明早我还在村口等你。”
然后,就匆匆地,逃也似地离开了。
谢保顺上了茅房出来,看到女儿站在门口,不由奇怪道:“大丫,韩家小子来做什么?怎么也不进来?”
“哦,没事,”谢悠然慌忙将药草藏到背后,扯谎道:“他来问我明天什么时候去镇上。”
“哦。”谢保顺也没有怀疑,径直进屋去了。
谢悠然松了口气,再看了看外面,夜色中,韩墨辞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她这才怅然若失地将门关上上栓。
摸了摸脸颊,有点发烫,她不由摇了摇头,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