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浅蓝色的羊绒线摸上去手感很好,我问她是给谁织的,她笑着说:“织给白糖啊!”
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糖是我给我的宝宝起的乳名。
那天就随口在桑太太面前提了一下,她就记住了。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说:“他锦衣玉食的,你不用费这个神。”
“买的终究是买的,自己手织的里面包含着一层关怀。”她抬起头推推脸上的眼镜,笑着对我说:“他长大了也要喊我奶奶的。”
“他是桑家的孩子,而我们都跟桑家没关系了。”我硬邦邦的说出这句话,桑太太用毛衣针不轻不重地戳了我一下:“不管怎样他始终是你的孩子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还有彦坡怎么误会我是他的事,在我的心里他始终都是我相伴了20多年的伴侣。”
也许这就是代沟吧,如果有人这么误解我一点都不懂我的话,就算相伴20多年又如何,我照样把他打得两头冒。
我可能我永远都达不到桑太太这样的境界,现在我每天的功课就是努力的让桑太太高兴起来。
谷雨下班回来之后我们两个就在桑太太的面前插科打诨,或者演各种小品,把桑太太逗得捂着嘴直笑。
她开心我就高兴,谷雨说我不是把她当做婆婆是把她当做亲妈。
桑太太的确也值得我这么做。
这天晚上桑旗回来的格外早,可是面色凝重,他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他身上的阴郁之气。
是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上去问他,就匆匆的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妈妈是不是在房间?”
“嗯啊。”
他迈开长腿一步三节楼梯,可怜我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都没追上他。
他进了桑太太的房间然后关上门,我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我暂且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就等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母子二人从房间里面出来,桑旗扶着桑太太,而桑太太眼睛红肿用手帕捂着口鼻正在哭。
我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去:“发生了什么事?”
桑旗压低声音告诉我:“我外公去世了。”
也就是说是桑太太的父亲去世了。
“现在我们要回去奔丧。”
“需要我陪着吗?”我说。
桑旗点头:“一起来吧!”
“那我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我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总归有些不合适。
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出来,刚好听到桑太太在跟桑旗说话:“通知你父亲。”
桑旗没应声,桑太太又补了一句:“他毕竟是你的爸爸,是你外公的女婿。”
桑旗没有反驳,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我急忙走过去扶着桑太太的胳膊:“阿姨,您节哀顺变。”
桑太太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感觉得出桑太太的悲伤,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桑旗打完电话回来,桑太太问他:“你父亲怎么说?”
“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秘书说会帮我们转达他。”
我也真是醉了,亲儿子找爸爸还得通过秘书。
谁让桑旗义无反顾的从桑家离开,惹恼了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