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司机兼翻译将猫头鹰的C国话翻译成当地语言,回复那名“将军”,而后来来回回的翻译双方的对话,充当传声筒。
对方:“你的雇主是什么人?”
猫头鹰:“我只管收钱办事,从来不问雇主的身份,但他应该有一定的身份。”
对方:“你的雇主跟照片上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猫头鹰:“不太清楚,我没有问,有可能是亲友,也有可能是仇人,但我的雇主是一定要找到这个男人的。”
对方:“感觉你很可疑。”
猫头鹰:“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全身空空的只带了两万美元的现金过来,不管能不能问到消息,这两万美元我都不会带回去,希望你们能看到我的钱和我的诚意份上,接下这桩生意。”
这片区域受到政府的封锁已久,物资稀缺,即使当地武装分子有渠道从外面获取资源,那也得有钱才行,而美金无疑是最通用、最急需、最方便交易的货币,而且两万美金在这里算得上是一大笔钱了。
对方的眼睛亮了亮:“我们怎么确定你不是奸细或记者?”
猫头鹰道:“我们可以把我剥光,检查我的衣服和全身,我保证我身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对方甩了甩头,示意手下搜身。
几名武装分子上前,在猫头鹰、司机和向导三人的身上进行了非常详细的搜索,连他们的头发、眼皮、耳孔、鼻孔、鞋子、隐私之处等等都没有放过。
三个人都通过了搜身。
对方又对司机说了什么,司机对猫头鹰道:“将军想跟你进行徒手较量,你能赢他的话就允许你进入森林,否则钱留下,我们打道回府。”
猫头鹰苦笑:“行,我尽力。”
而后,在一片起哄声中,猫头鹰赤着脚和那名将军站在泥泞的森林土路上进行了一场近身肉博战。
打了十几分钟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倒在泥泞的土路中,谁都没法马上爬起来。
将军的手下上前将将军拉起来,将军拿毛巾擦了擦脸,对猫头鹰翘起大拇指,说了句:“OK。”
猫头鹰在司机和向导的搀扶下站起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没敢使出他在部队里学到的擒拿术和格斗术,只敢使用他学过的散打、拳击和柔道,生怕对方看出他在军队待过。
“我们不能开车进去。”司机告诉猫头鹰,“接下来都要走路,可能要走很久,你行吗?”
猫头鹰点头:“可以。”
接下来,他带着一身的泥泞和疼痛,跟着几名武装分子朝森林深处进发。
这一走就走了一个多小时,而后他们抵达一间石屋,在里面换了干净的衣服并被对方蒙上眼睛后上了几辆摩托车,由对方开车送他们载向不知何处。
一路上又是不停的、剧烈的颠簸和绕圈,耳边都是摩托车开动的轰鸣声和风吹树摇声,猫头鹰被弄得头晕脑涨,浑浑噩噩的,别说是辨别方向了,就连时间的长短都无法判断。
不知过了多久,猫头鹰认为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他的眼罩被扯掉,他下车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打量四周的风景,而是马上呕吐。
吐得肚子舒服了一点,他才转头打量四周,在心里暗暗道:和平舒服的日子过得久了,自己的年纪好像也有点大了,居然连这点苦都受不住了,看来他以后还是不要接这么危险和这么累的活儿吧……
四周的环境他看到了也等于没看到,因为,他现在正站在一个应该是相当巨大的山洞的洞口,两边是石壁,身后是黑暗的洞窟里面,身前则被类似屏风的东西给挡住了,他除了能隐隐看到屏风外面的光亮和绿林外,什么都没看到。
“坐吧,喝点水。”司机对猫头鹰和向导说着,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他们拿照片进去报告上头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猫头鹰坐下来,盯着旁边的浅水缸和陶碗片刻后,还是拿起一只不知被多少人用过、估计也没有洗过的陶碗,用木瓢从浅水缸里舀水倒进陶碗里,慢慢的喝。
他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路,又打了一架,有点累和饿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补充点水分是非常必要的。
大概等了20分钟左右,山洞里面终于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
猫头鹰暗道:这山洞看来挺深挺大的,对方的“上头”隐藏得相当深远,所以对方才会去那么久才回来。
脚步近在咫尺。
猫头鹰转头,就看到几个人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全身隐在黑布之中,只露出一双阴郁黝黑的眼睛,看那气势就像是“当头的”。
这人……是女的吗?
“你告诉我照片上的男人的线索,我就告诉你照片上的女人的线索。”对方一开口就吓了猫头鹰一跳,好标准和流利的C国语,如果只听声音,谁都会认为这人根本就是C国人。
不过,猫头鹰不太确定对方是男是女,想了想道:“你能保证吗?”
对方道:“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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