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次画展可能不会让你失望。”宫谋微笑,“因为这次画展的主题是‘破坏’,破坏一切规则与束缚,然后从废墟和荒芜中创造新的一切,我想,你有可能会发现喜欢的作品。”
“破坏?”白珠帘心里一动,来了兴趣,“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看看,如果这次画展没有意思,我以后都不会支持举办方的任何活动了。”
信封上注明的举办方是一家无名画廊,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真心不看好这次活动,权当去碰运气和打发时间了。
宫谋笑笑:“如果这次活动没有意见,你回来就打我吧。”
“嘁,妈怎么舍得打你?”白珠帘给宫谋挟菜,“最多就是罚你也去看一次。”
两人说说笑笑的,愉快的度过了这个晚上。
次日下午三点,白珠帘午休过后坐车出门,直抵画展地点,而后不断皱眉。
好冷清的画展!
展馆前面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车子,展馆里面也是空荡荡的,除了她见不到别的参观者,连工作人员都没有出现,她没有什么精神的从一幅幅画作前经过,目光如流水,没有可以停留之处。
这些画作水平其实都不差,也都体现了画家们的想象力与勇于打破束缚的思想,但是,他们的想象力和思想都不足以打破同行的平均水准,看是可以看看,却不值得驻足和收藏。
难道这里就没有真正有潜质、有才华的新锐画家吗?
难道这里就没有能够打动她、值得她欣赏和收藏的作品吗?
其实,她一向都很愿意扶持有前途的画家,只是这个时代太难出这样的画家。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就来到画廊深处,前面就是尽头了,她在向右拐弯的时候不经意往身后来时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咦”了一声停下来:她刚才走过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隐蔽的小隔间?那个隔间很小,又夹在两根廊柱中间,狭窄的入口被颜色连成一片的白色灯光和白色墙壁给模糊了,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到。
透过狭窄的入口,看不到隔间里的作品,不过,这里的作品也就这样的水准了,可看可不看,白珠帘收回目光,继续走。
但才走了几步她就停下来,转身,往那个隐蔽的小隔间走去。
她很在意那个小隔间……里的作品,明明隔间里的作品肯定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殊之处,但她就是在意,总觉得不去看看心里就挠挠的,这一定是好奇心在作祟,她也是无聊得没救了。
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眼前的隔间小到只能容纳三四个成年人站住,而三面墙壁上只有最里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油画,真是矫情!
白珠帘哼了哼,随意往那面墙壁扫了一眼,准备看了就离开。
然而就是这一眼,她觉得她那颗已经麻痹到近乎停止跳动的、宛如垂死之人的心脏就像遭到电击一样,猛然复苏了,恢复心跳了,而且跳动得很快,全身的血液随之加速,燃烧,她就像在黑暗和寒冷里很久的人沐浴在阳光之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和希望。
她呆呆的看着那幅油画,无法移开目光,无法动弹,心里只有一声音:多么神奇的作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