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额娘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胤褆又问。
“有时候抄经,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在窗前愣神。”
胤褆沉默了。以前惠妃在宫里好歹还帮着管宫务,总有些事情忙。还有些地位分的嫔妃过来请安之类的。抄经这种事,以前的惠妃是很少做的。
“太妃快醒了的,奴婢先进去伺候了。”宫女也不敢说多了,说得多了都是让人难过的事。
胤褆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跟着进去。他要留足时间给他额娘梳洗。虽说只是见儿子,但他额娘绝不会想让他看到披头散发,无精打采的模样。
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然后还有惠妃惊喜的声音。他一直耐心的等着,大约又过了两刻钟,终于有人来叫他进去了。
“额娘!”胤褆进去就见惠妃已经梳妆打扮过,脸上带着以前惯常的笑容。他喉头滚动,鼻头一酸,几乎是哽咽着说出后面的话来,“额娘,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哎,快起来!快起来说话!”惠妃也很是激动,刚刚还一张笑脸,这会已经绷不住红了眼眶。
旁边的宫女已经很有眼色的给胤褆搬了凳子,然后就退了出去,把这空间留给母子俩。
“额娘,您清减了。”胤褆忍不住道。即便惠妃妆容精致,可凹陷的双颊是做不得假的,脂粉也盖不住的憔悴也做不得假。
“我这是刚病过一场,再养些日子就好了。”惠妃笑道:“要是我没病之前,也没瘦的。”
“额娘,您就别骗儿子了。刚儿子都问过了。”胤褆道。
惠妃脸上的笑僵了僵,道:“你别听她们乱说。额娘都好着呢!倒是你,额娘瞧着不大好。你这是天天喝酒了?”
胤褆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道:“儿子,儿子闲着无事,便,便贪杯了些。”
“你啊!”惠妃叹了口气,“额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这借酒消愁愁更愁,酒醒了更难受不说,还伤身体。你让额娘在这宫里还怎么放心!”
“是儿子不孝!”胤褆愧疚道。
“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比额娘想的要好了。”惠妃笑了笑,道:“额娘没想到这么快能见到你。”
这说的就是八爷给他们解禁的事了。其实按照惯例,八爷恐怕在自己当政的这些年头里都不会解禁,可能会把机会留给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个施恩的人。亦或者起码过个五年、十年的,看他们确实老实了再解禁。谁也没料到八爷会在登基刚一年的时候做这个决定。
“还不是想做个仁君。”胤褆嗤笑一声,道:“刚还留我和老二一块儿用膳。这传出去,还不满朝称颂。你看他登基后,对咱们这些兄弟多包容啊!我和老二解禁,就连老三这个以前瞧不上他的都有差事。哦,对了,还有老十四。”
“胤褆,慎言!”惠妃皱眉道:“这储秀宫已然不是以前的储秀宫了!”
她这里的奴才虽然没有什么变动,但如今后宫已经换了主子,谁又能保证没有被收买的?
胤褆倒是一脸无所谓,“儿子不怕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