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过年的跑来,必是有急事,别耽搁了。”
三娘点点头出来,见大龙一个人在院子里不禁道:“人呢?”
大龙:“我让她在外头候着呢。”
三娘走出了常家的院门,左右看了看也不见人,正要问大龙,大龙低声道:“三姑娘,人在车上呢。”
三娘的目光落在旁边的马车上,心中疑惑,却也知道大龙行事稳重,若不是大事绝不会如此,便上了马车。
一进来就是一阵熟悉的脂粉味儿,马车里却是长平县花楼的老鸨子,一见三娘手里的帕子一甩,呛的三娘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老鸨子吃吃笑了:“春娘这儿给三姑娘拜年了,三姑娘年年平安岁岁如意。”
三娘:“楼主客气了,不知楼主这是?”
老鸨子:“三姑娘别急啊,春娘我今儿来是给姑娘送信儿的,姑娘也知道我们花楼做的是皮肉生意,这皮肉生意不好做,日子长了谁都有个腻烦,可客人又刁,闺女们要是不尽心,这客人的银子可不好挣,就跟三姑娘您做生意一样,这行行都有个法门,我们这行也有,那就是时不常的用些药……”
说着顿了顿,看了三娘一眼,竟有些为难之色:“三姑娘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有些话春娘却不好说了。”
三娘:“无妨,楼主只管明言。”
老鸨子:“那春娘可就直说了,这药是用在床笫之间助兴的,楼里的闺女们常使唤,因此隔一阵子就得去弄些。”
三娘微微皱了皱眉:“楼主到底想说什么?”
老鸨子:“姑娘莫急,听春娘接着往下说,这药寻常药铺子里可买不来,是有个西域来的番僧专做这个营生,每隔上几个月便会来一趟,本是我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花楼才会寻他,却不想前几日却有外人扫听他的下落,姑娘说奇不奇怪,若是那些妻妾成群的大户人家也就罢了,贪着新鲜寻些来也不稀奇,偏偏是个乡下的老头子,偷着寻了我花楼打杂的小子扫听,小子说那番僧刚来过,下次再来怎么也得开春了,那老头子便有些着急,后来跟打杂的小子说出高价儿,小子从楼里的闺女们手里弄了一包给他,正巧让撞上,我瞧那老头子有些眼熟,便寻人跟着他,您猜怎么着,这一跟竟跟到了这常家村。”
三娘心里一跳:“楼主是说是王家的人?”
老鸨子:“正是王大发哥俩的亲爹王老四,这王老四可有了年纪,要这个药做什么,难道还能用在他那个老婆子身上不成,跟着的小子又说,亲眼瞅见王老四回家没一会儿,他闺女就匆匆的回娘家了,先头我倒也没觉得什么,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儿,王老四的闺女可不正是常富贵的娘吗,别是那婆娘要使什么坏心眼吧,若是用在旁人身上我春娘也不惜得管这档子闲事儿,可听王老四许给我们楼里打杂的小子说往后发了财还有大好处,我就琢磨着,凭常富贵这娘俩,想发财也只能从常记打主意,踅摸这药只怕也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