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想便直接赶回了青州,进了书斋就见这丫头直接睡在地上,身上都是墨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袜子鞋更是是东一只西一只,脸上也是脏的,可这样邋遢的丫头,在他眼里却并不觉讨厌,反而心里还觉得娇憨可爱,尤其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感觉让他竟有些舍不得放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没有一个女子让他可以这么亲近,这么的舒服,对,就是舒服,跟这丫头在一起,仿佛连这样再寻常不过的夜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想着,忍不住看向她,月光倾泻下来,洒在亭外的花树上,花树上开着不知名的花,她伸手过去碰了碰那花,又探头过去闻了闻,神情透着几分疑惑:“原来是这花的香味,我还说怎么刚一进来就闻见一股花香呢,找了半天都未找着。”
闻了一会儿,方坐了回来,转头过来歪了歪脑袋:“你到底是什么官儿啊?”见刀疤男没说话,三娘又道:“当然,要是为难就不用说了,我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却听刀疤男开口说了两个字:“参领。”
参领?三娘眨了眨琢磨参领是个什么官儿,怎么自己都没听过呢,算了等回去问问先生或师兄吧。
齐王坐在她对面道:“你的那个丫头睡了?”
三娘:“对不住啊,小梅是乡下丫头没见过什么市面,胆子小,若是说话不防头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大人大量莫怪罪她。”
齐王:“你对下人倒是宽宥。”
三娘:“她不是下人,她只是在我家做工罢了,跟常记的伙计工人一样,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齐王深深看着她,忽觉这丫头无论做事还是想法都跟自己以往所见的女子大不一样,想起今天小梅见了自己的样子,忍不住道:“你真的不怕我脸上刀疤吗?”
三娘抬头看向他:“我说句实话你别恼,从开元寺我就想不明白,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在意脸上的刀疤啊,而且要是真如此在意,干脆想法子治治不就得了,你又不是穷老百姓,没钱治,寻几个淡化消除疤痕的药方子应该不难吧,实在不行,还可以用珍珠粉敷,虽不至于完全消失,但应该会淡化许多,到时候再稍微化一下妆,谁还看得出来。”
良久方听刀疤男道:“什么是化妆?”
三娘:“就是擦点儿粉什么的涂点儿胭脂什么的,让脸更白皙好看一些。”
齐王愕然:“我一个大男人,你让我擦粉涂胭脂。”
三娘:“是你自己在意脸上的刀疤,擦粉能遮住啊,恢复漂亮的外貌,不是你希望的吗。”
齐王哭笑不得:“又不是女子,男人哪有用漂亮形容的。”
三娘见他今夜如此好说话忽想起柳芙蓉的事儿,略斟酌了一下言辞开口道:“有件事儿我想请你帮个忙?”
齐王:“何事?”
三娘:“京城芙蓉楼的头牌姑娘柳芙蓉上回帮过我,我想回报给她赎身,却无从下手,你是京里人,可否帮我扫听扫听芙蓉楼的东家是什么人?我也好找他商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