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了个茶碗,跐溜喝了一口,递给黑小子:“说了这么半天,口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省的一会儿见了姑娘,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
三娘忍不住笑了,听见笑声潘六抬头忙跑了过来:“三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真能被这小子烦死了。”
三娘笑道:“我倒没瞧出来你要烦死的样儿。”
潘六把耳朵里的棉球拿了出来:“这一路我是靠这个才没被这小子烦死的。”
小果儿:“怪不得刚我跟你说话,你不搭理我呢,闹半天耳朵里堵了这个根本听不见。”
潘六摊摊手:“我这不是没法子吗,也不知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大精神儿,每天一睁开眼就不听的哇啦,哇啦半天别人还听不明白,索性堵上耳朵,还能落个清净。”
三娘看向院里的黑小子道:“你叫阿水?”
黑小子在大周待了大半年,虽不能说却能听懂,点了点头。
三娘:“你好,我是葛三娘,进了常记就是一家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叫我三姑娘。”
黑小子愣愣看着三娘老半天才开口道:“三,姑,娘。”
三娘笑了:“对,以后就这么叫。”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小果儿:“她是小果儿,你说个试试。”
黑小子看了小果一会儿道:“小,锅……”
小果儿:“什么小锅,是小果儿,果儿,果子的果,果树的果,知道不?”
黑小子一着急又哇啦哇啦的比划了起来。
潘六儿嘿嘿一乐:“小果儿,我见你跟福顺说话儿可是轻声细语的,怎么到了阿水这儿连点儿耐性都没有了。”
小果儿瞪了他一眼:“你少说风凉话,你有耐性,在耳朵里堵棉花做什么?”
潘六儿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简直就是母夜叉,也不知福顺看上哪儿……”话没说完,小果一脚踢了过来,潘六利落的往阿水身后一闪,探出脑袋来:“小果儿,你快去水缸那边儿照照你这样儿,不是母夜叉是什么。”
小果儿哪能饶他,追着他非踢他一脚不可,两人绕着阿水你追我跑的,格外热闹。
小果儿小枣儿跟六子几个年纪差不多大,又常跟自己去定州,故此跟六子格外熟,这几年大些了还算好,前几年一见了你追我打的是常事儿,本来三娘还以为小果儿得跟六子成一对呢,谁想看上了福顺,可见这缘分真难说。
三娘早习惯了他们这种你追我打联系感情的方式,所以并不觉得奇怪,也不阻拦,反正跑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果然,白等六子挨了小果儿一脚,才算消停,过来灌茶解渴。
阿水哪见过这样的,在旁边瞧着分外稀奇。
三娘看了他一眼笑了,她没提种甘蔗的事儿,打算明儿直接把他带到城外的河滩地去,实地解说更容易明白,而现在她要做的是亲自下厨做一顿具有南洋特色的美食,招待阿水,以目前的条件来看,菲式烧烤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