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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只摆着一张桌子,四根长木凳子,桌上放一盏煤油灯。
老头子请楚夜等人坐下,然后说道:“几位稍坐,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摸着肚子从一间卧室里走出来,嘴角有些歪,用一副孩童的语气说道:“妈,我肚子好饿啊,想吃饭饭了。”
说话的时候,这个人嘴角还有口水流出来。
老头子连忙从厨房里出来,把那人拽进卧室。
等他出来之后,便笑着对楚夜等人说道:“这是我儿子。”
楚夜问:“老伯,你儿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唉……”老头叹息一声,道,“小时候得了脑膜炎,治疗之后留下了后遗症,一直呆呆傻傻。”
说着,老头子又走进了厨房。
堂屋里,楚夜坐在桌前,煤油灯的灯火闪烁,三个人的影子也随之而动。
不多时,老头子端上来饭菜,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炒了几个野菜,但闻起来,还算不错。
张驰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菜里没有放什么多余调味料,只有少许的油和盐,味道十分清单。
张驰道:“吃多了大鱼大肉,偶尔吃些这种清单野菜,也是不错。”
于妙青道:“老伯,坐下一起吃吧。”
厨房里,老妪还在忙碌,楚夜等人突然造访,煮的饭还不够,老头子便把刚才煮好的饭先给楚夜他们吃。
老头道:“不必了,我们一会儿再吃。”
这时,老头的傻儿子又推门出来:“爸,我饿了,要吃饭,要吃饭!”
一边闹着,他看见了桌上的饭菜,便直接扑了上来,抱住一个碗,就使劲的扒拉饭,也不需要夹菜。
楚夜朝他碗里夹了一些野菜,然后对老伯说:“没事儿,让他吃吧。”
老伯勉强笑了笑,道:“那你们慢用。”
“诶,老伯……”楚夜叫住了他。
老头站定,回身问道:“还有事吗?”
楚夜道:“老伯,把你的女儿也交出来一起吃吧。”
闻言,老头神色骤变,疾声历语道:“瞎说八道,我哪儿有什么女儿!”
他看起来十分紧张,佝偻着身子,有些颤抖。
楚夜道:“刚才在门外,我看见了一个木头镶嵌的窗户,里面有个女人,我还以为因为老伯你儿子的缘故,你们又生了个女儿呢。”
“你……你看见了?”
老伯的眼神,突然便的有些怪异。
楚夜点了点头道:“看见了。”
老伯在原地愣了片刻,半响才道:“唉……她的确是我女儿,可她比我这个儿子更惨,十几岁的时候就变得疯疯癫癫,见人就咬,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把她锁在地下室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家人倒的确可怜,于是楚夜说道:“你的女儿,是得了什么病吗?”
“是啊,得了怪病,找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好,一直这样。”
楚夜淡淡一笑,道:“正好,我也是个大夫,不如让我瞧瞧看,兴许我能治好她呢?”
老头顿时朝后退了一步,有些激动的拒绝道:“不需要!”
张驰抬头,悠悠说道:“老伯,你大概是没钱给你女儿看病吧?”
老伯顺嘴就接话道:“是啊,你看看我们的家境,哪有多余的钱看病啊,就算知道她得了什么病,我们也医不起的,这就是命啊!”
楚夜却道:“命数天定,今天你们遇到了我,也是命中注定,老伯,你放心,我看病不需要钱。”
老伯道:“不用,就算你看病不需要钱,但买药总需要钱吧?”
楚夜道:“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老伯你们一家也够可怜的,我愿意帮你承担医药费,你看如何?”
老伯不断摇头:“不用,我们不用看病!”
楚夜当即神色一凛,道:“老伯,同样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他就能住在暖和的房间里,睡在被窝里,饿了有吃的,渴了有喝的,而你的女儿,却要被锁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双手双脚冻得溃烂,只能躺在寒冷的草堆上,穿着一件散发恶臭的棉袍?你不觉得这样,对你的女儿很不公平吗?”
“哐当!”
老妪刚刚重新盛了晚饭出来,听楚夜这么一说,手里的碗顿时摔落在地,惊慌失措道:“这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外来人,是怎么知道地下室里的情况的!
老头忽而去把门打开,朝楚夜他们吼道:“滚,都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们,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