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日出东旸，帝赐彤弓（24）

    清晨，轩辕部落的人醒来后，就发现吊在高木上的红眼雉鸡妖已经死掉很久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儒家礼法出现，因而习俗风气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妖族巫族的血腥和野蛮。

    比如他们祭祀，就是后来人想象不到的凶残：人牲、活葬、血祭等等，不一而足。

    彤素等人是被祭祀的响亮声音吵醒的，她们掐了法诀给自己洗漱完，出了门，就见空地上已经搭好了简单的祭坛。

    做成“熊罴图腾”模样的泥塑偶像被敬奉在最高处，人们把红眼雉鸡妖作为献给神灵的食物和礼物，整齐摆放好。

    整个仪式，由部落中的祭祀主持祈祷，部落之人们则对着图腾泥塑唱歌跳舞。

    仪式复杂，却没有一个人露出不耐；部落之人数量虽多，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祭祀简陋原始，却可以清楚看出人们对神灵的崇拜和敬重。

    ——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姬，名轩辕，有天下，号曰“有熊”。

    红眼雉鸡妖被献给神灵后，它的身体会被部落之人分割烹饪，分给众人食用。

    部落老者倒是有心把最尊贵部位分给救了他们的彤素几人，但彤素她们怎么可能对雉鸡妖的尸体感兴趣？

    看她们坚定婉拒，老者只好不再强求，点了部落里不少强壮的青年，让他们去森林里收敛全部遇害者的尸骨。

    狐狸三妖闲得无聊，主动请缨去帮忙，跟着青年们钻进了森林。

    彤素则带着小鸟球，和老者一起去看为遇害者选择的墓地。

    “巫族和妖族，都把我们人族当成食物——仙子千万不要误会，我说的是，那些修了邪道的妖，”老者苦笑，“妖和人一样，也都是有好有坏的，这个我们当然清楚。”

    彤素道：“我明白的。人族一向和妖族关系不错，这些事情，我们当然能理解。”

    鸟球轻轻叫了一声，亲昵地蹭蹭彤素的脸颊，彤素捏着小浆果喂，他一口一个吃得十分欢快。

    彤素发现它从昨天晚上开始，脾气就变得特别好了，不但不再瞎作，而且更爱撒娇，更可爱了。

    老者笑道：“是啊，我们人族的圣人女娲娘娘，虽然是以‘抟土造人’的功德得封混元圣人，但她毕竟也是妖教之主。论起来，妖族和人族关系的确很亲近。”

    女娲和伏羲都是太古妖神之一，但女娲却是以造人功德地封混元圣人，半是脱离了妖族的存在。

    她现在和伏羲居住在娲皇宫，既是人族圣人，又是妖族妖神，算是连通人妖二族友好关系的媒介。

    “——不提这个了，你看，他们已经把儿郎的尸体带来了，娲皇抟土造人，人死后，还归泥土去，我们要把他们都埋在这里。”

    看着儿郎们一具一具抬来尸体，老者脸上露出悲伤：“我已经让人送消息给黄帝了，过段时间，首领应该会来。”

    彤素默默看着。

    有的尸体被吸干净血精元气，只剩一具看似完完整整的空皮囊，内里却全空了；有的则被撕成碎块，血口伤口上可见狰狞的咬痕，骨骼都被嚼碎。

    ——等等，嚼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