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被褥上空空的戒指盒。
那天她打开盒子时,看到的就是项链。
可是项链为什么不用项链盒子装,要装在戒指盒子里?
这是薄修沉在故意戏弄她吗?
他会吗?
会在她的生日礼物上,抖这种机灵吗?
于是她打开了上面的丝绒垫子。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底下的东西。
他用戒指盒提醒她,这里面有一枚戒指。
但又把戒指藏起来,只让她看到项链。
他告诉她,她可以直接只接受这条项链。
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最后为什么还是动摇了。
昨晚留下来,可能是被酒精迷惑的原因。
但只是因为酒精吗?
她又没喝酒,从别人身上沾到的酒味能有多少?
归根究底,还是她自己想留下来。
或许是因为这条被放置在上层的项链。
或许是她从他的态度里,看到了小心翼翼的爱。
或许是心软。
或许是想起了祁正的话——他只是没有安全感。
也或许,只是在这个夜色沉寂的深夜,她骤然不防的,见到了她喜欢的人。
这条挂着戒指的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心里仿佛一下就放松了不少。
梁千歌想,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欺骗,隐瞒,分手也闹过了,架也吵过了,该做的都做了。
如果可以不喜欢他,当时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但是没有。
所以现在,就好好的吧。
——
这条项链,梁千歌只戴了一个小时。
洗了澡,换了衣服,吃过午饭,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就取下来了。
薄修沉在旁边满脸阴沉的看着她。
梁千歌把项链放进盒子里,扣上盒子,把盒子塞进外套的口袋里,说:“我说了太高调了。”
薄修沉说:“看不出来。”
她穿着平领的薄毛衣,戒指埋进了毛衣里面,外人只能看到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但根本看不到吊坠是什么。
梁千歌说:“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你戴项链多还是我戴项链多,你不知道活动的时候,这种长度的项链,吊坠不会一直压在衣服里,还是会跑出来的吗?”
薄修沉的确不知道,他从没观察过女人戴项链时的不同状态。
梁千歌又说:“在家里戴戴就好了,也不需要让大家都看到,多不好意思啊,是不是?”
薄修沉突然问:“你的房卡为什么在庄凡口袋里?”
梁千歌僵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靠”,嚷嚷着说:“行吧行吧,我戴还不行吗?小气鬼!”
她说着,又把戒指盒拿出来,作势要戴回去。
薄修沉伸手,温热的大掌捏住了她的玉白的手指,叹了口气,说:“算了。”
梁千歌美滋滋的又把盒子关上,塞进兜里,说:“好了,先下去吧,一会儿要出发了。”
走到门口时,她又顿住,撒开薄修沉的手,打量着他说:“要不你等会儿再下去?我先去踩个点,安全了再给你发信息,你再下来?”
这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他刚才下去点餐,还有人不知道他来了吗?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有什么用?
薄修沉拽着她的手,直接拉开门,带着她走了出去。